“那年我八岁,记得非常清楚。
残暴的东洋兵,将那些反抗的人和不能干活老幼妇孺,全都驱赶到一处地方。
用这些生命,来练习他们的杀人技巧。
他们用杀人当做游戏,进行比赛。
死者不计其数。
遇上这种事情,我袁家人虽然身怀绝技秘术,但也没办法徒手杀干净数千东洋鬼子,硬抗他们枪炮。
父辈们私下里一商量。
决定利用先祖留下来的五行克制大阵,抗击这些侵略者。
其实他们所要找的什么‘治水神器’,就是禹王鼎。
我袁家人知道禹王鼎在哪,更知道如何进入阵法当中。
父辈扮作苦力,装成意外挖出地‘洞’的样子,引起那些日军的注意。
然后,把他们的主力部队全都带进了阵法当中。
我年纪小,没有一起过去。
而是被当做人质,关押在了东洋部队的兵营里。
我不知道在地下,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七天之后,我的父亲和大伯在十几个日军残兵败押送下,从地底下走了出来。
而其他人,再也没了踪影。
几千人部队几乎全军覆没,我袁家人也只剩下了我们三个。
在面对留在地上的那个日军将领的时候,我的父亲和大伯奋起反抗,拼死搏杀,杀光了仅剩的东洋兵。
却是让那个上岛协和逃走了。
而他一起带走的,还有我们袁家世代相传的一本天罡先祖手著——《三世相法》。
父亲和大伯已经没有力气,继续追下去。
他们只是救下我之后,又带着我重新进入了五行克制大阵当中。
在那个黑暗的地洞里,父亲和大伯都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而这个时候,大伯猛然拿出祖训,指着上面的那句‘六十代后,无人可用,不可有后’,发疯似的狂笑。
一边说着什么先祖料事如神,一边要按照祖训规定杀了我。
从此,让袁家彻底无后。
我当时害怕极了,想着父亲能救我一命,可万万没想到,我的父亲竟然也说要遵从祖训。
那一幕,我记得清清楚楚。
父亲手里拿着从东洋兵手里抢来的刺刀,一步步走向我。
那锋利的刀刃,当时距离我的脖子也就不过一公分。
我吓傻了,甚至连哭闹都忘记了,只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死在亲生父亲手中。
谁知道,下一刻,父亲猛然挥动刺刀。
我就感觉双腿剧痛难当。
在晕过去的前一刻,我看到父亲托起我来,从地洞口把我给扔了出去。
然后,他掏出一颗手榴弹按在了地洞的入口处。
那是我看到父亲的最后一眼,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睡在了一位老中医的家里。
我腹下少了一样东西。
后来,我被那个老中医治好,在他的抚养下长大。
几十年来,一直生活西梁山里。
我袁家自古流传下来的技艺典籍,被东洋人抢走,其他著述也都随着父辈的死去彻底消失。
我所会的东西,都是八岁之前记住的那些。
虽然只是袁家一脉传承微小部分,但在现代社会也足够做一个玄学大师了。
祖训也早就随着大伯的死去而遗失。
但我始终记得那句‘六十代后,无人可用,不可有后’。
这么多年,我终于想明白了。
其实,天纲先祖早就推衍出来袁家的遭遇。
他所说的不可有后,其实不是不可以有,而是不会再有。
整整八十年,我都是苟延残喘活着,本以为就那么在西梁山里死了得了。
直到那一天,一个人进了西梁山,找到了我。
那人就是你们所说的迪库扎。
他给我带来的东西,除了一条断腿之外,还有的,就是我袁家遗失了多年的《三世相法》。
也是看过先祖的《三世相法》,我才终于明白。
我能活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还要为先祖偿还一笔债,就是——”
袁珂老道说到这,突然顿住,转头看向了大长老。
两个老头相视一眼,全都是露出个富有深意的笑容。
只可惜,这笑容对于荆红命等人来说,意义并不大。
关键是,袁家人的遭遇。
还有这其中提到的一个东洋人——上岛协和。
看过红一号文件的龙腾四大鸟人,怎么会忘记这个人。
就是这家伙带领了一队东洋武士,在八十年前前往烈焰谷,才引来众人现如今对李南方的关注。
那个人已经死了。
死在了烈焰谷里。
那么他所窃取走的《三世相法》又是给了谁?
为什么会在八十年后,落在了迪库扎、不,确切的说是落在了林康白的手里?
人死了,没有答案。
但是也不难猜到,林康白在疏勒古城,绝不仅仅是挖到墨玉玉石,更是挖出来了个天大的秘密。
多想无益,关键是此刻。
荆红命和胡灭唐齐齐起身,朝袁老道敬了个军礼,振声说道:“袁珂道长,请接受我对袁家先辈最真挚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