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用电是周围乡镇里最早的,本来按照我父亲这一辈的想法,就是老屋大院里也用上电了,堂屋门口这盏长明灯在过年的时候,就应该用电灯取代照明。毕竟这个时候电灯照明的效果,和历来的油灯比起来的效果实在相差太多。
但是好像我父亲这一辈这个时候说话,在村里的效果还不算最好,即使有些人已经很有话语权了,真正有事的时候,还是需要大家商量首肯才行。因为当时听到这个提议之后,便有些老人便不紧不慢的说,村里的发电机也不稳定,虽然正月里是天天供电,但是指不定就在什么时候停了。
他们还说如今大院里住的人少了,这些年搬出了不少人去,大家想法已经不一样了,留在大院住的这些人也各有想法,自然不想这些费用由自己一家出。我父亲等几个主事的,看到因为大家的事情,也不能富裕到由一家一个人的话有些晚,但是她显然听到了哭声,这自然让我心里有些隐隐的高兴。毕竟我一直以为是我一个人听到,没有想到的是永蕙终于听到了。
这个时候不管外面是什么情况,至少我已经不是一个人面对了。
“是有哭声,也不知道是谁,你睡着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好像还不是一个人!”我依然几乎是哑言般的发声,靠着永蕙的耳边说话,似乎生怕惊动了什么。其实我也知道,如果真的是不好的东西,门口那符纸肯定会发挥作用。香三爷当天可是说过的,聊斋里面燕赤霞就是捉鬼的大师,这符纸孤魂野鬼是最怕的。
当然我没有说出来的是,最怕的就是外面根本就不是什么孤魂野鬼,而是谁受到了什么刺激,大过年的在外面干嚎。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就是因为前两天我遇到的怪事。那天陪着淑媛去茅房的时候,我敢断定自己没有看错,那一闪而过的身影,绝对应该是一个人的身影。
谁会在大过年的在老屋这边哭?
我打了个寒战,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唐殿风两公婆,因为他们孩子的夭折,据说唐殿风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至于向茜菲的情形,我从来没有和别人透露过,但是她在兰花湾义庄里,和我朝夕相处了好几天。虽然后来被接走的时候似乎正常,但是我看到骆伯伯的神情,便知道向茜菲的情形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乐观。
不过我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念头,因为不管是惠江也好,还是我听说也罢,都说过唐殿风的情形不太好,被向茜菲娘家的人接到那边去了。不说人家会不会放他们回来,光是这么天寒地冻的天气,他们也不可能晚上潜回来弘政堂,躲在堂屋和屋前屋后哭。
那这个半夜三更哭的人会是谁?
弘政堂这些年没有人受到大的委屈,最近去世的也只有小华和大华的父亲了。大过年的,谁在这里搞这种事情?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听到,也许我会猜真的是那种脏东西,现在永蕙也听到了,那么肯定是别的什么动静了。我忽然心里一颤,记得惠江和我说过一件事,他说过他叔叔家的门好像被动过,难道有人进唐殿风家里去了?
我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到了,不说如今那后院的冷清,就是因为唐殿风孩子的夭折这件事,如今也是很多人都会忌讳的,谁会闲的没事溜进他家里去?
“小蕙姐姐,要不我们起来看看,外面究竟是什么事情?会不会老屋里有人过年有事,不然怎么会半夜三更有人哭,再这样下去的话,只怕好像不会安生了!”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自己似乎都被自己这些念头吓了一跳,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会有这些念头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