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霁月正想着萧敬先的唱词似曾相识,被越千秋这一嚷嚷,就连她都忍俊不禁。在周围人的追问下,她便忍笑解释道:“长门赋便是汉武帝时,被废的陈皇后出高价请司马相如写的一首宫怨诗,讲的是……嗯,被废的陈皇后怎样哀怨感伤……”
见这边厢的少年们全部目瞪口呆,而那边厢受邀而来的教授们,还有应越千秋之情去客串的那些原使团众人,同样一个个呆若木鸡。
然而,萧敬先却根本不理会自己这一曲长门赋是如何惊世骇俗,拎起酒坛又是一大口酒下肚,根本不理会越千秋的质问,却是继续旁若无人地唱了起来。
等到他这一曲唱完,见下头一片呆滞,也没人叫好,也没人起哄,他也不在意,举起酒坛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随即便伸手朝人群中指去。
“本王唱完了,接下来,你,上来给本王唱一个!”
如果萧敬先此时此刻指的是个妙龄女子,又或者美**人,甚至是个男生女相的名伶,那么此话都可以当成是欺男霸女时的标准台词,然而,人们顺着萧敬先的手指和目光看去,却发现那个被挑中的家伙,赫然是个身材矮小貌不惊人的中年人,顿时全都呆了一呆。
而更加惊呆了的,则是那个中年矮汉。他东张张西望望,希望能够找到不是自己的理由,可发现四周围三尺之内没有旁人,只有自己杵在那儿,想到自己那见不得光的身份,他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却还不得不拖着犹如灌了铅的脚步上前。
当来到戏台下,他用尽全力挤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晋王殿下,小的就是个搬道具的,不会唱戏。”
下一刻,他就看到一个酒瓮劈头砸了过来。
在被砸晕过去之前,他听到了一个阴恻恻的冷笑声:“不会唱戏,你还敢混到戏班子里做探子?用你这种不专业的走狗,你那主子还想当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