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由下人拿来了文房四宝,严无疆此刻完全没了宰相的架子,见下人走进了大客厅,老家伙殷勤的接过墨条和砚台,要亲自研墨。
“严大人,这可使不得,在下官的府中,怎么能让大人研墨,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耻笑下官。”金满仓急忙给下人使了个眼色。
“金大人你太客气了,在家里没有官阶,彼此只有朋友的关系,朋友不分大小,在柳大人的府邸,老朽没少了为他研墨。”
“纯粹是屁话,你和柳万寿就差穿一条裤子了,谁给谁研墨都没事儿,彼此为对方拉屎擦屁股都无所谓,我能跟你们比?”金满仓心中大骂严无疆。
不由分说,严无疆从下人手中夺过砚台和墨条,直接蹲在茶几旁边,两只袖管向上一卷,开始了研墨。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两个老家伙,今日的表现十分的不正常,我要多加小心才是。”
看两人无限殷勤的样子,金满仓顿时加强了戒备,只是他忘记了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即使他戒备了,同样是胳膊拧不过大腿,面对眼前的两人,当灾难降临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办法。
直白的说,金满仓和这两人的关系,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要对方想收拾他,会有无数种方法,金满仓想躲都躲不掉。
时间不长,严无疆研好了墨汁,柳万寿已经在茶几上铺好了宣纸,右手中拿着毛笔,侧头一看研好了墨汁,蘸好墨汁后,开始书写酝酿已久的借据。
“写吧!你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只要写上借了十万块中品灵石,最后再署上你的名字,你想赖账都赖不掉。”看着柳万寿笔走龙蛇,金满仓心中想着。
几十个呼吸后,柳万寿放下了毛笔,用手抓起宣纸的两头,放在嘴边吹干了墨迹,回身向金满仓递过去。
这件事非同小可,十万块中品灵石的数目太庞大,假如出现了纰漏,自己的脑袋掉了事小,株连九族都毫不为过。
金满仓逐字逐句的仔细阅读,看了一遍不放心,接着又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小心的折叠起来。
然后,金满仓把手伸进了衣兜,拿出来一只小巧的紫檀木盒子,打开盒盖,把借据放了进去,最后又把盒子揣进了衣兜。
“金大人,真是太谢谢你了,这次救了我和严大人两家人的命,容日后再报达大人,请问金大人,我们何时去取元石?”
给金满仓写好了借据,只是完成了整个计划的第一步而已,元石不到手,悬着的心总也放不下,因此,写好借据的一瞬,立马问取回元石的日期。
“明日早朝后,请两位大人派人随下官取回元石,此刻天色已晚,多有不便!”金满仓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决定了时间。
“如此甚好,金大人事务繁忙,我和严大人就不多打扰了,就此告辞!”柳万寿说完,和严无疆一起站了起来。
柳万寿没有了刚来时候的沮丧心情,此刻满面春风一脸的灿烂笑容,朝着金满仓抱拳拱手后,转身拉着严无疆的手离开了客厅。
两人刚走出客厅,迎面遇到了一个大胖子,肥胖的程度不亚于金满仓,大胖子低着头走得很快,差点和两人撞在一起。
“哎呦!这不是斗金贤侄么?你现在看上去气色很不错啊!比上个月越加富态了,好兆头好兆头!”
眼看要跟对面走来的大胖子撞在一起,两个老奸贼立马向后退了一步,仔细一看,原来是相识之人,顿时假装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原来是两位老大人,斗金刚才走神了,打扰了两位大人的雅兴,罪过罪过!”
大胖子声音尖细,也不管用词恰当不恰当,一股脑的胡乱说出来了。
“看贤侄行色匆匆必有急事,老朽就不打扰了,你们翁婿慢慢聊,告辞!留步留步!”
以前的时候,柳万寿和严无疆看到这个大胖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热情,金满仓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越发起了疑心。
目送两人离开了丞相府后,金满仓一把抓住了女婿的手,直接拽进了客厅,然后,迅速反手关上了门。
“岳父,这两个老家伙过来干什么了?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客厅的门刚关好,这位女婿马上向金满仓问了起来。
“斗金啊!金家要大难临头了,几年前你们从靠山屯来到了京城,本以为可以过上好日子,没想到还要跟着我遭受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