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衙役描述的来人装扮之后,宋宁远叹了口气,苦笑中安排人将县衙中还未出去的人手调齐,又叫上了县丞、主簿等人,一起穿过主衙正堂。
还未出县衙大门,宋宁远等人就顺着敞开的大门看到了外面的一对男女以及他们的随从——十个他们身后一字排开的护卫。
这宋宁远好歹也是五品官,就在半个月前还在大朝会上见过李承乾,此时再见到自然不会忘了,脸色数变的同时连忙加快脚步迎了出去:“臣,宋宁远偕同万年县同僚,参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的脸色阴沉,根本没有让宋宁远等人免礼的意思,冷冷的看着他们弯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哪个是丁文才?出来答话!”程琳在来的路上已经从李承乾口中得知发生了什么,见李承乾不说话,便一提马缰冷森森的呵斥道。
“臣,臣便是!”一个年龄在三旬左右的山羊胡子哆嗦这站出来,从始至终就没敢抬一下头,撩一直眼皮。
“丁文才,你可知罪?”这次说话的是李承乾,语气中满是平静,至少与程琳比起来是这样,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臣,臣不知!”虽然隐约间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但是丁文才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试图蒙混过关。
“不知?好,既然不知,本宫问你,这半月来可有学子前来讨要助学金申请表?你又是如何答复的?”李承乾并没有下马,居高临下的看着连腰都不敢直起来的一群人,淡然问道。
“这……,回殿下,的确是有人来过,不过,不过臣认为他们的学问不足,不够申请的资格。”
想到那些人给自己的保证,想到法不则众,想到最近太子失势,丁文才认为似乎可以度过这个难关,只要给眼前这年轻的太子殿下一个台阶下便好了。
然而他不明白的是,眼下整个万年县都已经成了李承乾想要杀的那只鸡,他一个小小主簿,怎么可能够资格给李承乾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爷递台阶。
“你认为么?本宫很好奇,你是凭什么认为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评价那些学子的学问?你以为自己是国子监祭酒么?”李承乾一连数个问题,将丁文才问的哑口无言,听着那越来越冷的语气,突然感觉事情似乎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不过好在李承乾并没有真的跟他要答案,只是冷冷哼了一声便将目光转向万年县县令:“宋宁远。”
“臣在。”宋宁远慌忙答道。
李承乾刚刚的问题让他陡然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想起了自己大朝会上拿回的那份申请表,心中不由暗暗恼恨,暗恨自己怎么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呢,这么长时间了竟然没有问过一句。
然而现在想什么都晚了,李承乾的声音已经居高临下的响起:“渎职之罪你可认?”
“臣,臣认罪!”没办法了,眼下这种情况如果不认罪明显会把事情闹的更大,宋宁远只能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