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李自成出商洛山,进入河南,将中州打得稀巴烂。
近百万大军摧毁河南原有的社会结构,藩王、地主豪绅一扫而空,本来有机会改变社会现状,结束百姓的苦难,不过李自成并未实现他“均田免粮”的诺言。
顺军打破了旧的制度,摧毁了社会的稳定,可是并没建立新的制度,只破坏,不建设,许下的诺言,连一半都没有做到,反而杀生灵百万,把河南局势绞成稀烂。
中州百姓过的不仅没有比以前好,反而家破人亡,比以前更加凄惨,等于是被李自成忽悠瘸了。
如果李自成实现了他的承诺,哪怕只是实现了一小半,那他都算是个大豪杰,但从结果来看,他不仅没将百姓的生活变好,反而变得更坏,那他本质便是流贼无疑。
几年前,李自成出商洛山时,百姓欢呼雀跃,引为救星。
今日龟孙再出商洛,又想祸害俺们河南,迎接他的便只有弓箭和刀枪了。
魏武军老卒,主要都是河南人,且以被顺军祸害最严的豫东地区为主。
在两侧山顶上,各部将士都凶狠的注视着下山行进的顺军。
“侯爷,有点不太对劲啊!陛下引军进入商州,袁时中怎么没个反应?”行进中太平伯吴汝义打马来到张鼐身边忽然说道。
张鼐微微一愣,不过随即却笑道,“陛下之前要杀袁时中,让他跑了才封他做商州镇守。小袁营的怂货们见陛下领军过来,怕是被吓着,估计都缩城里去呐!”
吴汝义心中还有些疑虑,不过袁时中万把人,对他们也没什么威胁,翻不起什么浪来,他便不提这茬,而是笑道:“陛下这招调虎离山之计,真是高明啊!高义欢这小子,现在怕已经去打洛阳,咱们取南阳便易如反掌啊!”
张鼐对于大顺军撤离关中,还是感到有些伤感,不过现在破败的关中也没什么好留恋,他一想到富庶的南方,还有菜鸡般的明军,便也笑了,“坦白说,本候还是很欣赏高义欢这个小子地!你看他这几年来,独自打下那么大的地盘,确实是个人才。只是可惜他居然背叛陛下,那他就是找死了。这次我们杀入南阳,他这些年经营所得,便都归我们所有啦!”
吴汝义嘿嘿笑道:“近几个月来,高义欢从咱们大顺敲诈了不少银子。他行军打仗,银子应该不会带走,估计都留在南阳,侯爷这次做为大军先锋,可得把这些财物都收回来!”
“这就是陛下的英明之处。”张鼐赞叹一句,遂即脸上露出一丝残忍,“高义欢终究太嫩了!”
两人正交谈着,前锋士卒已经进入一处山谷,数万人马,脚踩着薄雪,低头行军,两侧却没惊起一声兽叫。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嘭”的一声号炮炸响,行进的顺军士卒,纷纷机警地抬起头来,四处张望。
张鼐眉头一皱,不禁一声怒喝,“怎么回事?”
他抬头四望,忽见山头几枚黑色的物体,闪着火光落下,瞬间勃然变色,“不好!震天雷!”
道路上的顺军士卒立时惊恐起来,纷纷逃向两侧,不过却已经迟了。
“轰轰轰”的几声炸向,道路上的顺军士卒,连连被爆炸掀飞,数万人马瞬间乱成一团。
士卒们还没反应过来,两侧又站起成排的火铳手齐齐开火,山头上硝烟弥漫,弹丸如雨点般泼洒下来。
惊疑未定的顺军,被射下来的弹丸撕破衣甲,弹丸射入了身体,士卒们一个个筛糠般抖动,钻心般的疼痛,让他们发出凄厉的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