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华看了看夫人,“仪娘,今天邀月姑娘的最后那句问话,你有何想法?”
“夫君,我没有想法。您是一家之主,我们都听您的。”
杜氏不敢直言,只能如此答道。
而石华却长长的叹息一声,“你说这话,是不想与我谈心了么?”
“夫君,我没这个意思。一切您做主即可,我都听你的。”
杜氏低首,不敢与之相视。
“仪娘,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坦白心扉交谈吗?”
石华望着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杜氏长叹一声,“夫君,以前你一向把石家的一切放在至高位,直到后来我们的儿子出事了,你那些兄弟姐妹,哪一个不是对我们看不起?又或者说,在他们的心里,我们此时只是一个阻挡他们的拦路石,他们此时此刻恨不得将我们除去。”
“仪娘,他们没你说的那么坏……”
“是吗?如果真没有这样心思,夫君今天领着邀月姑娘来咱们南华堂做客,他们为何如此大的动静?恨不得马上冲进来,然后质问!甚至震儿送邀月姑娘离去的时候,二弟是什么样的态态与语气?这些,不需要我多说什么,夫君你也是在场的。你不是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你只是想要自欺欺人,觉得他们对咱还是好的。但事实上,我们已经举步维艰。一旦夫君,你真不再是石家主,我们哪还有什么生路可言?”
杜氏悲凄的说道。
石华见她如此无助悲伤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
这七年来的时间,他不是看不到兄弟姐妹对自己的敌对,所以此时此刻的他,面对夫人的质问,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有的时候,人心,并不是一下子就冰冷。
而时日渐一日,年复一年,正因为看透了,所以才会有冰冷,不再抱任何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