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想,我想谋反也没这能耐,手下也不会跟我造反。”李志鹏叫道。
“就是啊,你既不是想要谋反,又没有通敌卖国,那你怕什么啊?别的罪过就算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况且心中暗喜,最怕的就是他不开口,只要他开口,就能得到不少信息,慢慢就有弱点可以攻破了。
他现在就是紧紧抓住李志鹏的家人这个软肋攻击他,虽然有些损,却也没办法。
他也不是刻意在威胁李志鹏,假如通敌卖国的罪行确实,谁也救不了他的家人,只有被灭族。除非皇上使用特赦权。
这是一个不用想就有答案的问题,皇上怎么会特赦一个通敌卖国的人?
在明朝法典里,功臣都有几次免除死刑的机会,只有一种罪行是不能用丹书铁契免除的,就是谋反、大逆不道,通敌卖国的罪行其实比谋反更胜一筹。
“大人,干脆给他上刑算了,这家伙不上刑是不会开口的,咱们打造的钉板还没用呢,先拿他开开荤。”一个护卫气的说道。
“就是,看他这个拽样儿,就该是滚钉板的命儿。”另一个护卫也怒道。
“不好,这样不好的,李总兵总归是朝廷命官,一点尊严还是要留给他的,不过他实在不想开口,我也就懒得问了,干脆交给刘大人问口供吧,那时候他就知道咱们锦衣第六卫是多么仁慈的机构了。”况且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道。
况且又走出去,他走出去后,脸上的神色却深沉起来。
“怎么样,这家伙还是不肯招?”卓茂林一看况且的脸色就知道没戏了。
现在小君带着阎舵主不知哪儿去了,最好的办法还是从李志鹏嘴里得到口供。
“和咱们的预料有些出入,我能感觉出来,这家伙只是跟白莲教勾结获利,不属于白莲教的人,而且也不知道白莲教的事。”况且有些失望地道。
虽说以前况且一直认为李志鹏是跟白莲教相互勾结,但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白莲教的头目,如果他真的进入了白莲教,一定是个大头目,能知道很多机密的事。
况且一再以退为进,给李志鹏施加压力,就是想让他拿白莲教的机密情况来做交换,交换他自己的性命还有一家老小的安全。
这样做并不违规,毕竟连海盗倭寇的头目都可以因主动投诚被赦免,白莲教的头目应该也享有这个待遇。
不过不管况且怎么逼,而且也能看得出来李志鹏是被逼到绝路上了,他还是不肯这样做,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家伙虽然跟白莲教有勾结,却拿不出来交换的东西。也就是说他不是白莲教中的重要人物。
“他估计也就是被白莲教利用了。”卓茂林道。
“嗯,现在看起来应该是这样。他既然不能戴罪立功,那就只有等死了,可怜他的家人啊,怎么想办法不要牵连到他的家人呢?”况且皱眉道。
“你不把他打成通敌卖国的罪名不就行了。”卓茂林道。
“没这么简单,万一在他的住处搜出证据,或者那个阎舵主招了,那就没办法改变口供,也没办法让他的家人躲过这场灾祸了。”况且解释道。
“那就随他去吧,他都不为自己的家人着想,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卓茂林笑道。
“也不能这样说,身在公门好修行啊,该积德的时候还是要积德的。他的家人也许根本不知道他干的勾当。”况且笑道。
“没听说过这种积德行善的方法,你先把人揪出来打成死罪,再救他的家人,这算积德行善?真要积德行善就该装作不知道。”卓茂林笑道。
“两回事。一件事是职责在身,必须这样做的,另一件只是不想牵连无辜,这是积德的事。”
“好事都让你占了,杀人的是你,救人的也是你?你这胸怀也够大的啊。”卓茂林不服气道。
况且想想也笑了,不过他还真就是准备这样做。
快到晚上时,孙虎带着人回来了,他把李志鹏的家连同军中住处都抄没了,搜出了很多东西,不过能作为证据的很少。
有一样东西让况且兴奋不已,那就是九枚跟荣中军手里的牵机毒一样的毒药,还有一样就是一张二十万两的银票,是本地恒通钱庄开出的。
“二十万两银票,一定是赃款。”孙虎兴冲冲道。
况且点点头:“像李志鹏这样的总兵官,家私在十万两左右是正常的,积蓄也就是四五万两银子左右,不可能再多了。他这一张二十万两的银票必定是白莲教贿赂他的赃款。你带人查这个钱庄,查清楚钱庄是给谁开出的银票。”
孙虎又带着几个人去了恒通钱庄查证去了。
况且看着那九枚牵机毒药丸,比看到那一张二十万两银子的银票兴奋多了,这才是铁证。牵机毒除了俺答王,也就只有赵全手里有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