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千的流寇被关在一个严密的栅栏圈子里,这栅栏还是况且带来的,准备建立军营用的,外面也有绊马桩,外围还布上铁蒺藜,就差挖一道护城河了。
如果没有这些俘虏的话,况且用不着如此紧张,但是现在不一样,况且现在也摸不透鞑靼骑兵的真实想法,就怕他们万一跟这些俘虏联合起来,把他们放掉,再发给他们武器,那可能就会制造很大的混乱,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么微小,况且还是不敢大意。
栅栏里面有一个个小帐篷,每十个人共享一个帐篷,况且倒是没虐待这些俘虏,毕竟每个人都代表着二十两银子,每个人的头上都冒着闪烁的银光。
一窝蜂三十六个个首领被关在一个大帐篷里,草上飞的人则统一关在一个大帐篷里。
这些帐篷也是况且随车带来的,原是预备给锦衣卫宿营用的,不过带的比较多,完全可以拿出一些给这些俘虏使用。优待俘虏是况且的一贯做法,只要听话,什么都好说。
晚上,况且也叫人给这些俘虏送去足够的炖肉和酒,那些首领则是高一级的烤肉和况且自己带来的美酒。
“大人心太善了,给这些人吃这么好,喝这么好,太浪费了。”纪昌便执行命令边嘟囔道。
一些锦衣卫的护卫也是有想法,供给这些首领的美酒他们都很少能喝到,车上的确拉了不少大同城里买的杏花白,可是出关以后就没地方买了,就是他们自己也是省着喝。
“你们不要把他们当成流寇,从现在开始他们就是银子了,尤其是那些首领,每个人都是几千两白花花的银子,那能买多少坛好酒多少头羊啊?”况且笑道。
纪昌和孙虎等人只好跟着苦笑,大人这真是钻进钱眼里了,把一个个人都看成银子了。
安顿好所有人后,况且来到自己的中军大帐,跟曹德麟这些人会餐,他们当然是吃的最好的。
“钦差殿下,咱们这是要在这里停留一些天?”曹德麟问道。
“的确,大家也都知道,我刚抓到近两千流寇,这两天准备在这里卖出去。”况且喝了一口酒道。
“卖出去?钦差大人,您这是要做人口买卖啊?”盖文虎惊讶问道。
“差不多吧,原来是俺答王悬赏他们的脑袋,可是这些人自己有钱,想要自己出钱赎身,我觉得吧这样也不错,不过我又听说他们还有不少仇家,也愿意花高价买他们的脑袋,既然这样,咱们就多等几天,让这些买家聚齐了,然后把这些流寇卖给出价最高的买家。”况且耐心地解释着。
他虽说是全权钦差大臣,可是要在这里逗留不知几天哪,也得给出个说法来。
这些官员先是听得目瞪口呆,随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钦差大人,您真是太高了。不是下官虚捧您,您回去后应该当户部尚书,户部要是有您这样的尚书,国库还能虚空?朝廷还能缺银子用?”户部的郎中抢先道。
“这个不行,户部那个家太大了,我绝对是当不了的,锦衣卫这个小家我都当不明白呢。”况且非常谦虚地道。
“我看完全可以,等回去我们一同上书皇上请求钦差大人任户部尚书吧,从来没听说过抓流寇还能赚钱的,您这也是头一分了。”盖文虎拍着大腿笑的差点喘不过气来,却还是不停地说着。
况且苦笑,这些家伙就知道乱起哄,也都有调侃的意思,不过他不在乎这个,他在乎的就是银子,将来可以供给自己两万多人的费用。
至于说抓人卖,这在内地也不新鲜,官军就经常在剿匪时偷偷抓捕良民,然后运到别的地方贩卖,这当然是不允许的,可是官军的事地方官府管不了,也不敢管。
有一次一个知府的家乡被官军剿匪经过时给抢劫了,把妇女儿童都抓走了,他们回来后就把这些妇女儿童装在一个麻袋里摆在街头公然贩卖。
这个知府大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家乡遭殃了,他只是可怜自己的一个衙役三十多了还没娶上老婆,就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让他去买个女人回来当老婆。
这个衙役上街去买,官军卖人的态度非常恶劣,不许打开麻袋检查,那样年纪大的长得丑的就卖不出去了,只能自己在外面摸,选定一个就交钱,然后带着人走。
这个衙役在麻袋外面摸了半天,总算挑定一个,打开麻袋后一看却差点哭了,原来麻袋里是一个老太太。
这个老太太见到这个衙役,就惊讶地道:“我认识你,你不是跟着我儿子当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