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此人依旧沉浸在当年大败明军的光荣梦想里,上来就大呼小喝的,以为汉人听到瓦剌的威名就得跪拜了。
况且哪里会理他,如果不是害怕搅了拍卖会,早就派人出去收拾他们了。
瓦剌这一队人马只有一千人,这个头领也不过是千夫长,所以看到鞑靼的骑兵也是有些胆怯,不敢继续强硬叫号了。
两方真要打起来,鞑靼的三千骑兵打败这一千人很容易,不过那样就有可能导致鞑靼和瓦剌的一场空前大战。
况且这一声大喝倒是让两方都有了台阶下,于是鞑靼骑兵向后退了一段距离,瓦剌的骑兵也找到一个空地,开始立下帐篷,准备找时机再把况且抓走。
这位使者奉的是瓦剌可汗的命令,尽快把明朝的钦差大臣请去,这个请可以是好好的有礼貌的请,也可以是硬请,就是绑架,反正就是不能让大明跟鞑靼议和成功,鞑靼如果跟大明议和,开启互市,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各种物资运送进来,各种军械也会大量制造出来,然后鞑靼就会试图吞并早就看不顺眼的瓦剌,至少会把他们逐出漠北。
同样感到忧心的还有兀良哈部落,他们也派人来了,只不过他们比瓦剌的人晚到了一步,正好看到瓦剌的骑兵跟鞑靼骑兵对峙的场景,再看看对面竖立起来的一百具强弓硬弩,也就老老实实靠着瓦剌的营地安营扎寨,两家准备抱团取暖,商议如何破坏大明跟鞑靼的和谈。
“大人,何不干脆灭了他们?留着也是后患。”纪昌有些不解道。
“灭了他们容易,可是咱们在这大草原上的处境就更难了,瓦剌不是流寇,他们至少能聚集几万精兵,一旦开战,就乱了。我们的主要精力是对付鞑靼,不是他们。”况且道。
“他们敢乱来,俺答王不管吗?”纪昌道。
“俺答王当然想管,可是总有他管不到的时候,那样倒霉的就是咱们了。”况且不想跟瓦剌玩什么大战,真要打仗那也是调集官军跟他们打,而不是用自己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精兵跟瓦剌对耗,那样俺答王就会渔翁得利了。
他只是恼怒这个瓦剌的使者的桀骜不驯,对瓦剌人马的到来他并不反感,相反,他心里还想着怎么借瓦剌和鞑靼的矛盾挖个坑,然后把两方都埋进去。那样的话,自己就能干干净净的脱身了。
瓦剌的骑兵正在安营,觉得地方有些不够用,正好旁边有一个小帐篷,帐篷外只有一个人正盘坐着望着况且这里,还是个汉人。
“滚开,把你的帐篷挪走,这里老子要占了。”一个瓦剌骑兵大喝道。
那个汉人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坐在那里纹丝没动。
“狗汉人,快滚,否则要你的脑袋。”一个骑兵上前去推了一把这人。
那人反手轻轻一按一送,这人就飞上天了。
“啊,你敢动手打人?”
后面的几个骑兵怒了,他们看不起汉人,认为自己是天生的强者,他们到来后对况且等人大呼小喝就是这种心里作怪,可是对着那一百具强弓硬弩,他们服软了。
眼前这可是一个人,也敢抗拒他们,真是要翻天了。
几个骑兵拔出刀上前就砍,坐着的那人也不言语,伸手一捞,一个人的马刀不知怎么就到了他的手里,然后他嗖嗖几刀下去,一眨眼之间冲上来的几个骑兵,全都被砍成了两截。
不远处瓦剌的千夫长哲儿丹正和兀良哈的千夫长在说话,看见这里的情景后大惊,急忙过来大喝道:“住手!不许动手!”
然后他躬身施礼道:“这位先生,是我的人不懂事,冲撞了先生,请不要见怪。”
那人这才开口冷笑道:“那位钦差大臣已经对你们说过了,找个凉快的地方待着,别在这附近碍眼。”
哲儿丹按住胸口,强忍着一口恶气,他跟汉人的江湖人物打过交道,知道这些人没一个好惹的,至少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他挥挥手,叫人把营帐挪的远远的,不仅避开了这个人,也远远避开了其他的汉人。
“大人,您怕什么啊,他就是一个人,咱们还打不过他?”
“对,一起上,乱刀砍死他。”
“大人,咱们可是死了好几个弟兄啊,这口气不能忍。”
几个瓦剌骑兵都红眼了,想要上前死战。
“你们懂个屁,这些汉人个个都是好手,咱们是有一千人,那又怎么样,根本抓不住人家,人家今天砍死咱们几个,明天砍死几个,最后不等咱们回到族里,就都死光了。都给我记住了,但凡单个人的汉人绝对不要惹,除非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哲儿丹骂道。
这些瓦剌骑兵听到首领这样讲,只好怏怏退下,把帐篷都挪到了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