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圣手屠夫也是忍着,还得赔着笑脸问道:“那么宋兄弟可知道这次钦差大人为何闭营?”
“不是说钦差大人有病在身,需要养病吗?”宋哲反问道。
圣手屠夫又想骂人了,真要是这样,他何必豁出老脸来低声下气地上门询问。这宋哲明显是在敷衍他,而且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这事没有这样简单吧?宋兄弟真不知道内里的原因?”
“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纳闷,阎老哥到这里是为了何事?总不会想买几个流寇回去占山为王吧?”宋哲微笑道。
“这……”圣手屠夫语塞。
他是黑道中人,自然不可能像绿林道的人那样拉起一帮人占山为王,所以他就算用这个当借口也没人信,根本说不出口。
“对了,我看到阎兄跟摸金校尉搭伙了,这些年可是发了不少财吧?嘿嘿。”宋哲故意岔开话题道。
“哪里有啊,宋兄弟你也知道,老于那本事到了塞外就算是废了,塞外可不像内地,想要盗墓根本不可能,我们四个也就是偶然聚集在一起,大家伙性情相投,也就在一起苦熬岁月罢了,这日子跟在内地没法比啊。”圣手屠夫叫苦道。
他说的也是实情,自从来到塞外,他们一单生意都没做成,于摸金着了魔似的开始追寻那条墓穴的线索,这一追寻就是十多年的时间。
圣手屠夫他们也不急,毕竟都在内地作案无数,手里的金银等物还是存了许多,在塞外过过清淡日子是足够了。
但是,他们不甘心这样碌碌无为的活下去,作案惯了的人,隔些日子不杀人就浑身难受,可在塞外却又绝不敢大开杀戒。
摸金校尉则是盗不着墓穴就好像失去了心神,而这塞外真不是盗墓的去处,有价值的墓穴任何任何线索都找不到,没有墓穴可盗的日子,对他而言完全失去了意义。
几年后,他好不容易摸到一条线索,而且越是追究越是感觉这线索真实无比,也就下决心一条道走到黑了。
此刻,圣手屠夫满腹心事,宋哲同样也是满腹疑窦。
圣手屠夫这四人既然以盗墓为主业,那么跟这次拍卖会有什么关系?他忽然想到一件事,身上不禁一激灵。
宋哲想到了大同城里发生的事。
当时,不知是谁传出一条谣言,说是况且身上有一张藏宝图,结果六十多个江湖高手围住了况且下榻的驿馆,逼着况且交出藏宝图。
那件事闹的况且很狼狈,宋哲当时更是担了不少风险,难道说圣手屠夫相信了这个谣言,想要从况且这里得到那张藏宝图?
果真是这样的话,倒是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宋哲只猜对了一半。圣手屠夫的确是想要藏宝图,不过不是传说中的那张海外的藏宝图,而是一座可汗墓穴的位置图。
这张图的存在,况且现在还不知道。
摸金校尉也是追寻这条线索多年,才知道墓穴的线索就藏在英宗的那些宝物之中。
查找这些线索是一件漫长而又复杂无比的事,中间过程十分艰难。当他们费尽心思才有了答案时,这些宝物已经到了草上飞一伙的手中。
墓穴的线索是什么,又是怎样夹杂在英宗皇上的宝物中的,以及草上飞为何得到了这些宝贝,这其中的事完全可以写一部婉转曲折的盗墓小说了。
不过关键的是,他们四人最后都确信无疑,线索就藏在英宗留下的宝物中。
圣手屠夫四人早就开始寻找草上飞这伙人,可惜他们只有四人,在塞外根本没有耳目,草上飞一伙人行踪不定,就连统治草原的俺答王都很难找到他们,更别说他们四人了。
孰料天无绝人之路,草上飞一伙人活的不耐烦了,一头撞到大明钦差况且的网里,一战成擒,而且要被拍卖出去。
四人得到这个消息后,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急急忙忙赶来,就是想要买下草上飞这伙人。
没想到拍卖现场节外生枝,三娘子出价太高,高到他们就是拿出全部身家也没法竞价,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英宗的宝物落到况且身上。
他们也看明白了,就算是买走草上飞的人也没用,那些宝物注定是况且要占有的,所以只能从况且身上做文章。
宋哲看了看圣手屠夫,心里直发笑。这没毛的凤凰真是不如一只鸡啊,想当初在内地圣手屠夫虽然招人痛恨,却也是风光一时,现在却只能窝藏在塞外苦苦打发时光。
对关外的情况宋哲还是了解的,知道这四人的确再没干过什么天人共愤的事,只是老老实实待着。如此活着,对这四人来说,可能比死还要难受吧。
“阎兄,你也别往多了想,据我所知,钦差大人的确是在养病,听说是前几天被瓦剌、兀良哈那些大军给吓着了。”宋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