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封王后的男人就算是一步登天,直接进入到了草原帝国的核心层。
相比之下,内地那些王公贵族子弟娶公主的积极性就差多了,因为娶公主并不能直接改变自己的身份。
古戏里中状元娶公主成驸马,那不过是穷书生们心中的梦想,真正的世家对于娶公主这种事可是视若噩梦的,那个宗族也不愿意娶个祖宗回来伺候,稍有不如意,可就是天大的祸事。
汉族政权从唐朝起就开始有了公主难嫁的怪事,世家大族对娶公主这事全都是“躲为上”的心态。贫寒小族想借娶公主成驸马一步登天,可是皇室打心眼里瞧不起平民阶层,哪怕你中了状元也不会拿正眼瞧你。
明朝开国时,皇家主要跟功臣世家联姻,为的就是亲上加亲,比如当时的四皇子朱棣娶了大将军徐达的女儿,而太子则娶了常遇春的女儿。
公主一般也都是嫁给了这些公侯的子弟为妻,目的是政治联姻,巩固统治政权。
功臣贵族之间也是互相联姻,把政治同盟跟亲上加亲绑在一块,形成一个固定的圈子,外人想要加入这个圈子,至少也得自己先成为贵族才行。
在草原帝国的版图上,这种政治联姻就显得更为重要,婚姻不只是男女之间的事,而是强族跟强族之间的结盟,至于两个当事人有没有感情,那是根本不需要考虑的事。
瓦剌可汗之所以想要把况且招赘到族里,不惜让铁木玉花亲自出马,就是想要借此达成跟大明的同盟关系,弥补当年土木堡一战造成的裂隙。现在瓦剌在草原上势弱,面对鞑靼的强势老憋屈了,虽说跟兀良哈结盟,能让俺答王有所顾忌,但是若跟大明结盟,完全可以扬眉吐气嘛。
“对啊,我明白了,这是瓦剌那个老不羞的鬼主意,真是太不要脸了。他倒是想的美,若说选美女,那也轮不到他们瓦剌族的头上啊。”三娘子也明白过来了。
上任圣女苦笑,在政治这个层面上,哪里还有要脸不要脸的说法,得到的就是能手,失败的就是无能,这可是实打实的以成败论英雄。
招赘况且的想法,俺答王也不是没有,还曾跟赵全仔细研究过,后来确信这条路绝对行不通。况且不可能背着叛国的罪名娶一个塞外公主,除非他真的叛逃到了草原,如西汉时期的李陵那样。
“不行,我得去通知况且,让他有所准备。”三娘子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贴,站起来就要走。
“你干什么去?公主不宜操心过头,本来没事,别弄出事来。”上任圣女拦住她。
“圣女姐姐,你是不知道那个狐狸的骚劲儿,一般男人架不住的,我得让况且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他有左夫人照看着呢,用不着你出面。”
上任圣女有自己的小算盘,她不想让三娘子搅进来。在她看来,况且跟铁木玉花发生点事才好,可以当笑话看,白莲教将乐观其成。
当然,明面上说,以三娘子的身份也不宜搅和到这件事当中,这有失她第一公主的身份。
身为白莲教的上任圣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身份的意义。什么身份应该怎么做,甚至应该说什么话、怎么说,都有着严格的标准。
三娘子想了想,上任圣女的话也有道理,反正还有时间,也不用急于一时,等方便时跟左羚说一下就行。
这几天,她每天要见左羚好几次,都是商量商业合作的事。
第二天,她还是找到机会,跟左羚说了这件事。
“我跟你说啊,到时候你一定要寸步不离况且左右,绝对不能让那个骚狐狸有可乘之机。”
左羚看着三娘子,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她真不敢相信端庄素雅的三娘子嘴里居然能冒出骚狐狸这个词儿。
“你看我干什么啊?我跟你说的你听清楚了没有?”三娘子急了。
“听清楚了,你放心吧,况且身边任何时候都布满了护卫,你说的那个女人根本没机会跟他单独见面。”
“护卫有什么用啊,若是况且被诱惑了,支开那些护卫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三娘子冷哼道。
“妹子,你放心吧,况且不是那种没有抵抗力的人,想要诱惑他,没那么容易,这个我更清楚。”
左羚对况且完全信任,这一点基于她有亲身体会。就凭自己无人可挡的诱惑力,当初追况且也是枉费心机,最后不得不使用暴力。
结果现在两人间的恩爱模式也是那时留下的后遗症,夫妻恩爱每每会引发一场暴力战争,虽说更为刺激过瘾,可是事后却往往是两败俱伤。
“男偷女,隔层山;女偷男,隔层纸。这可是你们汉人的名言。”三娘子对况且当然谈不上任何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