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鼎成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好像要渗出血来,他感觉到况且话中的冷酷,失望和无情。他咬咬牙,没再说什么,只是退后了一步。
赵阳急忙上前一步道:“这个,况……大人,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小孩子打架,闹着玩的。”
况且冷眼看看他:“我问你,若是武定侯府的府兵这样闹,你也看着不管?”
赵阳一撇嘴道:“他们敢,早就家法从事了。”
况且冷笑道:“你说对了,我现在就是要对他们执行家法。第六卫的家法就是军法。军法无情,军令如山,希望所有人记住今天,都在心里牢记这八个字。”
他向四周那些人一一看去,被他看到的人都惭愧地低下头。
纪昌率领几十人把这两方二百多人驱赶到况且跟前,大喊一声:“先都跪下,一会每人五十军棍。来人,去取五十张条凳来。”
“大人,我们真的冤枉啊。”峨眉派的人跪下后大声喊着。
武当派的人也慌神了,他们原以为有周鼎成撑腰,况且不会责罚他们,尤其是闹事的人这么多,罚不责众啊,再者说了,嚷着喊着要闹哗变的可是峨眉的人,跟他们没关系啊。
“大人,我们也冤枉啊。”武当派的领头人也大喊道。
“我问你们话了吗?在我没有问你们话之前,不许再说一个字,否则双倍惩罚。”况且阴森着脸说道。
此话一出,两边的人都不敢再说话了,军棍他们没挨过,不过听说五十军棍下来,至少也是伤筋动骨了,卧床几个月都是轻的,以后会不会落下残疾都难说。至于说双倍惩罚,一百军棍,能活下来的,也是终身残废了。
当然这也看执刑人下手的轻重,要是执刑的人有意饶过他们,可能会血肉横飞,却不会筋断骨折。但是纪昌这些护卫跟他们可是没有半点交情,他们对军令会保证不折不扣地执行。
“大人,饶命啊。”
这二百多人一齐叩头,哀声震地
此时两个教头也走过来,拱手抱拳道:“况大人,念在这些人都是初犯,就饶过他们吧。要是用刑了,这些人基本就废了,以后就是训练也跟不上了。”
况且看看这两位教头,笑道:“两位大人,我请你们来训练他们,不但是要训练他们各种技能,也要训练他们严格遵守军纪,一丝不苟地执行军令。这事怪我以前没说,所以不怪各位,以后要是有那位教头训练的人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我就得跟那位教头大人解聘了。”
两个教头听到这话,也是脸上一红,退了回去,心道:你什么时候说过让我们训练他们遵守军纪啊?
但是转念一想,这是基本的规矩,练兵首先就是训练士兵遵守军纪,如果士兵们视军纪为儿戏,本领练的再好有什么用?
况且的话软中带硬,教头们听着也都心中一凛,有不服气的,觉得况且有些过分,却没人敢提出来。
他们可是况且每月一百两雪花银雇来的,因为武定侯的缘故,原来的饷银还都照发,每月一百两,一年一千二百两银子的收入,在当时绝对是高薪,顺天府知府的高级幕僚也就是这个薪俸。
一千二百两银子,在北京可以买一套不错的住宅,当然不是豪宅,却也是中产阶层了。那些整天泡在青楼的公子哥儿,一年都用不上一千两纹银,还可以天天吃香喝辣。
“要不换个惩罚方式吧,五十军棍下去这些人就废了。”赵阳也觉得两位教头言之有理,他虽然赞成况且严肃军纪,但这些人一旦受刑,训练就没法跟上了。
“嗯,那就除名吧。”况且想了下,嘴唇轻启道。
“什么?”赵阳张大了嘴,不敢再说什么了。
他原本是想增加这些人的训练强度,罚他们干些苦活累活什么,甚至关个十天八天的禁闭也就是了,没想到况且一竿子到底,直接把这些人开除了。
“我不赞成。”周鼎成上前一步小声道,下面可是有七十多名武当俗家弟子啊。
况且咬着牙低声道:“闭嘴。”
周鼎成再也忍受不住了,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