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得的大事?你好像说过啊,究竟是什么大事的?”况且问道。
罗西脸都气歪了,全身走耗子般的抓狂,他心中涌动着被人戏弄的恼怒,却又不能发泄出来,那样就撕破脸了,如果对面这人真是他们调查出来的勤王派的首领,怎么做都不过分,若是万一弄岔撇了,绑架错了人,为此上了锦衣卫的黑名单,实在是太不值了。
以他的脾气,早就一把抓过来走人了,回去什么口供得不到,他虽然不是北镇抚司出身,十八般酷刑还是都懂的,而且比北镇抚司玩得更溜。
况且看着他脸上神情的微妙变化,心里也是一直紧张着,护祖派的手段他领教过,当初就连慕容嫣然都处在下风,他抚摸着手腕上的兵符,准备只要罗西敢动手,他就不管杀生不杀生的戒律了。
罗西并没感觉到他心里的杀意,况且控制的非常好,这也是因为况且的确不想主动杀生,只是在被动防御的缘故。
“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才一会儿工夫就忘了?”罗西讥讽道。
“不是贵人多忘事,是本大人回忆起来的事太多了,一下子忘了你刚才说过什么了。”况且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罗西看了况且几眼,感觉这哪里是什么朝廷新贵,勤王派的首领,根本就是一个实力派的演员。
他心里一惊,这不会是勤王派的花招吧,故意弄出个替身在表面上活动,实际上的那位大人物始终隐藏幕后?
如果没见到况且,他会觉得这样猜想很可笑,但现在他却觉得只有这样才符合情理。
“在下的一些亲朋好友在况大人逗留凤阳期间,也去过凤阳,结果他们都无缘无故地不见了。您能解释一下吗?”罗西耐心地又说一遍,口气中夹带着一丝责问。
“听你这么说,那是怨我喽?”况且冷着脸道。
罗西差点吐血:“不是,不是怨大人,是想向您请教一下当时凤阳城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觉得没发生什么大事啊,对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即使有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凤阳人太热情了,弄得我躲在家里一直不敢出门,外面的事我哪儿知道啊。”况且仰着脸不耐烦道。
找错人了,这人根本不是当初在凤阳的况且。
罗西心里的第一感觉就是如此,这人一定是勤王派从哪儿物色到的演员,哪里有一点大人物的影子,装的再像也不是那回事。
“可是当时那件事非常轰动,大人要是在凤阳城里,怎么也能听到些风声吧?”罗西用仅有的一点热乎气儿试探着问道。
“没有,你也知道我本来是文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不过如果真要是你说的那样轰动,你随便找个凤阳本地的人不就知道了,何必非要来问我?罗大人,你可是故意耽误本大人的时间,不知道本大人日理万机吗?看在你也曾经是吏部官员的分上,本大人就不计较了,别再有下次了。”况且瞪着眼睛说道。
罗西真的要疯了!尼玛,开口闭口本大人、本大人的,真是八辈子没当过官的贱骨头,当了个官拽成这样子,这都啥毛病啊。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了,本来的打算是问不出来就抓回去逼供,可是现在没法确定面前这位是本尊还是替身,万一担着天大的干系,只是抓回去一个戏子,岂不是成为天大的笑话了,更不用说接下来要兴起的惊涛骇浪。
至于他说的轰动倒也属实,只是这种轰动是对凤阳城外人而言,凤阳城里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被询问时也都跟况且现在的反应一样,没发生过什么大事。一百多人失踪的事,怎么可能?那可是天大的事啊,绝对没有,那些日子连偷小孩的都没有。
“大人真的什么都没听到过?”
罗西说完后,自己都觉得自己快成傻逼了,可是这件事太重要了,关系到护祖派一半精锐的下落,还有空空道门的大多数精锐,他们护祖派还算好的,空空道门可是连门主都搭进去了。
“没有,不过事情太多了,容本大人有闲暇的时候再好好回想一下,另外你以后要找我,就去第六卫吧,别在半道拦车,万一被我的手下误认为是刺客,可就有*烦了。懂吧。”况且说完,端了端架子,站起来就要走人。
罗西看着况且欲走人,心里却在挣扎着,不知道该不该马上拿下这个人。
至于到锦衣第六卫去找况且,他当然不会那么傻,他再自负,也不敢到锦衣卫去撒野,真要大闹一场,他就算能脱身,后面的事也没法摆平了,进了第六卫,况且想怎么摆布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况且也不管他想什么,自己昂然走了出去。
罗西颓然一声,最后还是松开了握着的拳头,他不敢冒这个险,如果能确定面前的人就是勤王派的首领,冒再大的风险也值了,现在却是没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