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不太明白,估计就是各部门之间的利益争夺吧。他们知道自己没有批准权,当然也有办法最后让我不得不同意。”况且想了想道。
“那你真要给皇上上折子?”周鼎成问道。
“当然,这可是奏他们一本的绝好机会。”
他坐在桌前,揉着眉心,脑子里也是疑云密布。
礼部可是张居正的部门,按说礼部的官员不应该跟自己作对,就算是奉命,也该是张居正的命令吧,缘何礼部的人也跟其他部门的人口吻相同?
他接到的指令也是来自张居正,具体条款都有哪些,怎么谈,也都是张居正一条条跟他详细解说的,可是同样来自张居正的指令怎么会出现偌大的偏差?
礼部尚且如此,就别提其他的部门了。现在也就是都察院的两个都御史采取左右逢源的态度,可是况且根本不知道他们负有什么秘密使命?
此行他们当然会全程监督谈判过程,但却不得参与具体的谈判,那他们此刻提出异议,到底想干什么呢?
这次朝廷安排的谈判在他看来完全就是一出闹剧,以前朝廷跟鞑靼谈判,他听戚继光说过一些,完全没有这样闹腾。当然那几次六部等机构都没有参加,只是派出几个官员带着一些将领跟鞑靼谈。
他先给皇上写了奏折,然后又给张居正发信,询问此事究竟意味着什么,到底是谁授意这些谈判成员对他进行掣肘。
他写好信好,密封上交给纪昌马上发走,用兵部设置的传送急件发送,路上信使换马不换人,一天多就能到达京城。
这还是跟蒙古人学的,据说成吉思汗时代,优秀的蒙古骑手能够一口气骑马跑上一万里,中途不能吃肉食,只能喝奶,在各个驿站换马不换人,直到终点,当然最后到达后,人也基本瘦的脱相了,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复原。
他又来到张鲸的住处,找到正跟小侄子发脾气的张鲸。
他把这件事说完后,张鲸就恨恨道:“这帮孙子明显是欺负你年纪小不懂朝廷事务,他们这是故意跟你作对。”
况且虚心问道:“那我的理解没错吧?此次谈判应该是我来谈,其他人作为我的副手,他们是辅佐我,而不是取代我?”
“当然,这就是万岁爷的意思。”张鲸非常确定道。
“老大人,您这话的确是皇上的意思,不是假传圣旨?”
“你说什么呢,我有几颗脑袋敢假传圣旨?这可是万岁爷和两位老大人商量好的,我在旁边亲耳所闻。”张鲸道。
最近几天,张鲸看在况且手握节杖的份儿,也不骂他小兔崽子了。
“那么,那些人想主持各自部门的谈判,究竟有什么甜头啊?”况且不解。
他能约摸出一些,但无法猜到全部的详情。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各部门虽说都是朝廷的部门,但都有自己的小算盘,都想让自己部门的日子好过些。你也知道最近朝廷的日子不大好过,各部门当然更不好过,都想着借这次谈判捞点实惠。具体的事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争夺利益吧。”
况且点头叹息,这些利益跟他的任务并不冲突,他亲自上阵谈判,也是要让各方面都得到最大好处,估计各部门都害怕他会有所偏袒,把自己部门的利益牺牲掉,换取鞑靼的让步。
这或许就是他们不信任况且的缘由之一,当然也有心怀叵测之人,想着更大的利益。
“对了,我家这个小兔崽子看中你那个叫雪儿的小丫头了。怎么样,把那个小丫头送给我侄子吧,条件你尽管开。”张鲸忽然话题一转,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眼巴巴看着他的小侄子。
“送?我没这个权利,想要雪儿就得她自己愿意,必须亲口答应,如果雪儿答应的话,你们还得明媒正娶。”况且笑道。
“什么?明媒正娶?一个小丫头也想要名分,她不怕折寿吗?”张鲸没在意前面的话,听到明媒正娶四个字就急了。
“没事,雪儿命硬,不怕折寿,也折不了。明媒正娶还不是全部,得雪儿自己愿意嫁才行。”况且笑着又加重提醒了一句。
“小子,你跟我打擂台是吧?你是诚心气我?”张鲸眼睛都瞪起来。
况且根本不怕他的“虎目圆睁”,笑道:“我的确是诚心的,因为雪儿不是东西,她是一个人,我没有权利把她送给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