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鼎成被呛的脸色都青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的确这里的人已经不是少,而是太多了,几乎影响到正常的发挥了,这种做法不是防卫,简直就是排人墙了。
现在这些人不济事,再多几倍也是这样,除非是在平原旷野,这些人可以列成方阵冲出,但那样的话也没用,人家转身一走,你就只能傻眼干看着。
此时,夜雨滂沱,周围的护卫都没有穿蓑衣,却没人有一句怨言,况且就在他们身后,不赶走进犯的敌人,无人敢后退一步,性命关头,区区暴雨淋头已经不算事儿了。
终于,慕容嫣然突然施出重手,她不想跟对手耗时间了,而对方仍然不想出全力应付,也就顺势向外退走。
小君那里的对手也同时转身走人,小君并没有乘机追击,而是退回到中心处况且这里。
三方来犯的敌人终于退走了,可是慕容嫣然和小君脸上的神情并没有轻松下来。
“外围还有不少人没有进来,进来的不过是来试水的,危机并没有解除。”慕容嫣然道。
“咱们被包围了?他们有多少人?”况且惊诧道。
“的确是被包围了,他们一共有五十多人吧,比那天在小酒馆里外面的人还多了不少。”小君叹道,显然他认为局面很不乐观。
况且心里苦笑,他的三千精锐居然被五十几个人包围了,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话,但实情却的确如此。
“他们每个人真能以一敌百?”况且有些不信这种事。
慕容嫣然苦笑道:“这地方辗转腾挪的余地太小了,真要杀起来,以一敌百简直太容易了。”
况且听明白了,护卫们过于聚集,对手出手时一招覆盖的人数就多,杀伤力就无形中增大了几倍。
他想到当初慕容嫣然和九娘毫不费力,就跟扔稻草人似的把纪昌等一百多个护卫全部撂倒,以一敌百看来不是什么神话,对那些高手来说,可能就是常识。
此时,纪昌早已回来,不过他没在况且身边,而是在护卫们的外面,指挥着三百名护卫在周围筑成一道道坚实的人墙,准备实在不行,就以血肉之躯硬抗对手的冲击。
不过这些人并非只靠这个,人人都是绣春刀出鞘,身体向外,弓步站立,一副随时准备向前劈杀来敌的气势。在大雨中,依稀仿佛一座座雕像般伫立。
况且把纪昌叫进来,吩咐道:“你带人把各位大人都请过来,安排他们在小公馆住宿,另外把廖炳勋也带过来。关在下面的地下室里。还有,把驿馆所有的防水防风的灯笼都拿出来,悬挂在各处,大树上也要挂。我要让灯笼照亮每一条道路,每个地方,不留死角。”
纪昌不明白况且这是何意,只是机械地记着命令。
“还有通知弟兄们该休息的休息,换班换上干净的衣服,穿好雨具,照常在各处巡逻警戒,不过对偷偷闯进来的人不要拦阻,就当没看见,放他们到公馆这里来,公馆周围二百步之内不许人进入。”况且继续下达命令。
他此时脑子转的比平时快了十倍不止,已经想出了一个防守的最好方案。
护卫不济事不是吗,他干脆不用,那些人想进来,他就全都放进来,在公馆外两百步之内见分晓。
他又安排三百护卫把弓箭、强弓硬弩都拿出来,摆放在公馆里一个个窗子下。弓箭的杀伤力最好的射程是几十步远处,强弓硬弩也就是二百步的最佳射程,威力再大的武器他没带上。
这次出行本来就没有制订作战计划,带上弓箭只是为了出塞后打猎玩儿。强弓硬弩是亲兵护卫的必备武器,也只带了十具。
这玩意虽是管制品,但对鞑靼来说也不算什么机密了,人家早就破解了制造工艺,不过鞑靼一向以进攻为主,以防守为耻,所以没有大量制造过强弓硬弩。
“你这是想要摆空城计吗?”小君诧异地笑道。
“不是空城计,而是放他们到近处决胜负。”况且毅然道。
纪昌带着十几个护卫去传达况且的命令,况且跟慕容俨然师徒、小君、周鼎成进入室内。
况且出去后就有护卫及时地给他撑开雨伞,身上却还是淋湿了几处,周鼎成则是全身湿透,若是几盆水,他也能玩什么水泼不进,但暴雨之下,就没法玩了,还是被淋得跟只落汤鸡似的。
只有慕容嫣然师徒还有小君身上没有一滴雨水,他们站立的地方身旁一尺之内都没有雨水能淋进来,这也就看出功力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