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句话,有事可以直接说,不需要背后设计,她这人最讨厌yin谋诡计。
可是——她终究没听她的,背地里设计了她!
她在一堆人面前说出自己被嫡亲堂哥欺侮强/bào的事,就是为了让李新城出手对付曹国章一家三口。
她相信,只要李新城获知她离家出走的消息,就会动用关系让曹国章坐牢,并让他在里面生不如死。黄美娟这个dufu,曹国章为了保全自己,一定会把她咬出来。可惜,她看不到mǔ_zǐ 俩狗咬狗的一幕了。
也不能亲口对李新城说,对不起!
曹yòu安无力苦笑,熟门熟路地打开曹国章住的房间,找出他藏起来的私房钱,不多,两千不到,塞进自己外套口袋里,又从抽屉里翻出一块不起眼的,曹家老祖宗留下来的玉,盯着看了会,继续收进自己的口袋,看到桌上花了她一个月工资和打工的钱买的新笔记本电脑,找到电脑包,收进去,卖二手也能换个两三千。
搜刮干净曹国章房间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她走进父母和她住的房间,小小的空间除了容一个人通过的过道都被两张床占据,曹yòu安翻找出相册,找出一张小时候跟父母一起的三人合影,愣愣地看了会,抹干眼角的泪水,深深凝望一眼住了二十多年的家,悄然关门离去。
在夜色中走了好长一段路,她登上一辆公jiāo,前往前天登记好的旅馆,提起行李,坐上从旅馆出发去帝都的长途黑大巴,离开w市。
拿起手机,发出最后一条短信,关机,拔出手机卡,折断,曹yòu安想,有生之年,她都不会再回这座城市了。
“公主,我走了。”
李新城默默无声地盯视手机里刚发来的短信,许久之后,她坐起来,站到窗户口,手指轻轻摩挲挂在腰间jīng雕玉楼的玉佩,心底复杂地凝望楼底下成片的紫竹林。
从听到曹yòu安说她不该来,李新城就明白,她被设计卷进曹yòu安的报复计划。不过,她不怪她,只是无奈曹yòu安不信她,不信她会出手帮她,宁可走跳楼的险棋,也不愿相信她。
她年龄相仿的女xing朋友不多,合得来的都不在w市,留在本地的只有曹yòu安一个,从今往后,恐这个也见不到了。
走了好,留下来只怕会发疯。
没能人接受得了这样的惨剧,曹yòu安的心思本来就比别人敏感多疑,一旦知道自己是间接害了父母的凶手,李新城叹口气,会崩溃的,绝对会崩溃的。
“公主,”门外传来恭敬地唤声,“简少君来了,先生问是请他来幽篁居,还是去太白楼?”
简洛来了?李新城蹙起眉头,离开窗户,打开房门,微笑询问负责管理她在农庄的居所幽篁居的小辛,“小辛,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什么人?”
“简少君这次带来的客人从未到过庄里。”小辛认真地回答,“李叔说,他们是从帝都和魔都来的客人,要我们小心招待。”
她是李爸爸在孤儿院里资助培养的孤儿,负责贴身照顾李新城饮食起居。
风起云涌那,就不知是冲着沈一涵来的还是冲着秦nǎinǎi手中的传家宝来的?李新城冷冷微笑,“把他们领去太白楼,我这只招待熟人。”
“好的干爹养成系统。”小辛瞅瞅李新城身上简单的竹绿色镶银锦边斜襟袍子,白色丝绸长裤,竹绿色绣花鞋,腰间垂挂的鹅黄色丝绦玉佩轻巧地压住袍子下摆,这身打扮平常看着合适,出去见贵客就有点失礼了。
“公主,要不要换身袍子再过去?”她问。
李家的农庄有穿袍子的制度,每个工作人员配备的工作服就是一袭镶红边的黑色袍子。李新城回农庄,自然也按习俗,换上古意盎然的各色袍子。
简洛是简家的yòu子,简家和过家相同,都是靠军功起家的家族,老一辈是某集团军战功累累的将军,二代靠着老子的功勋再加上自己的实力,也都爬上了不错的实权岗位。所以,能让简洛今天带到农庄来的朋友,非富即贵。
李新城摇摇头,“不用,就这身,六,”
“六哥又不是不知道我的xing子。”
她真心不愿意喊简洛六哥,无奈简洛那人,向来我行我素、嚣张跋扈惯了,简老爷子因为他是老来子,只要不闯出惊天大祸,也乐得宠他,几个兄姐也都把他当儿子看,个个对他是有求必应。
让普通人出身的李新城喊他“六哥”,也是存着维护她的意思。李爸爸开的私房菜和农庄接待来往的都不是常人,没个可靠有力的后台,很难长久。
一声“六哥”,足够使那些想打李家fù_nǚ 主意的人,望而却步。
“六叔,”等得有些不耐烦,汪云峰倏然起身,走到棱花格子的木窗户前,不顾室内的地暖,打开窗户,眺望灯火掩映下枝干遒劲,散发着丝丝幽香的腊梅花,“你家小妹子怎么还不到?”
瞥了眼笑而不语的简洛,岳少成眉头皱起,由父母口中得知,这家农庄的主人李大厨就是小时候被绑架的小舅舅。大舅舅私底下派人上门好多次,小舅舅就倔着xing子不肯回家认祖归宗。三舅舅和三舅妈今天亲自登门拜访,他仍是严词拒绝,半点不为所动。
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外婆嘴里一直喊着“和平,和平,你不要怪妈,你不要怪我……”
虽然不清楚当年绑架案的内/幕,但从几个舅舅姨妈愧疚的脸色看,小舅舅绑架失踪的事,绝对不普通。不过,岳少成没有一探到底的心思,只想着完成他妈过玉玲jiāo待的任务,接触小表妹李新城,赢得她的好感,争取她的认同。
为外婆贾采薇和小舅舅mǔ_zǐ 早日团圆无私做贡献!
一阵阵冷风从敞开的窗户钻进室内,和表哥岳少成领了同样任务,曾炜眯起桃花眼,不耐烦地搓搓手,跺跺脚,“云峰,把窗户关了,屋子里的热气都跑光了。”
“你不冻,我还冻呢。”
“这江南的冬天湿冷湿冷的,这几天老下雨,那风啊雨啊感觉都往骨头缝里钻,快把冻死我了。”
自yòu居住在帝都,没在南方待过,头一次感受到江南冬季下雨天的温度,曾炜冻得直打寒颤,看汪云峰趴在窗户口置若罔闻,心底怒气上扬,站起来冲过去,破口大骂,“你小子是聋了还是哑了?没听见我让你关窗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