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不相谋”的狭隘心理,不过要她跟韦政举握手言欢,帮他带儿子,这不可能。
她前生活了十二年就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夭折了,夭折以后又一直以灵魂的形态生活在长安城内,看尽李家皇室的骨rou相残,直到大唐灭亡,才得以摆脱束缚得以重新投胎转世到如今的平行时空。
身为大唐最尊贵的公主,李新城从不需要看人眼色行事,即便在生父大唐皇帝面前,她也一贯我行我素,怎么自在怎么活。她是公主,没有继承权的公主,只要不犯谋逆大罪,朝廷里就没人能动她分毫。
恢复前生记忆后,李新城偶尔会想,能在十二岁夭折其实是老天爷对她的厚爱,不用亲眼目睹自家兄弟姐妹为了一张位置自相残杀,yin谋陷害,看着李唐的江山落到武姓女子的手中,看着兄长的子孙一代不如一代,最后把李家的江山折腾没了。
她时常也会恼火,这平行时空的新城公主居然前前后后跟三个男人有过婚约,最后更是离谱的传出她不受父兄宠爱,被自家驸马打死的荒唐谣言。
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但凡有点脑子的,只要仔细想想,就会明白这种完全不符合大脑逻辑思维的故事,完完全全是后世之人不负责任随意杜撰出来的。
大唐的公主再不懦弱无能也不会像满清的公主被一干奴才把持欺凌,君是君,臣是臣,驸马地位再高,在公主面前也不过是臣。没见新城公主突然过世后,天子一怒,韦家几乎满门抄斩殷少,别太无耻!。
这时空的新城公主也够可怜可悲的,只要跟她过关系的男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轻抿嘴角,李新城低下头,手中穿了各色蚕丝线的羊毫针,在白色的绸布上,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来回穿梭。李爸爸教她修炼jīng神力的方法里,有一种以日常生活中看似琐碎的家务活修炼的方法。
李爸爸喜欢美食,所以他选择厨艺为主其他为辅的修习方式。
李新城没有固定的修炼方式,琴棋书画绣花裁衣织布厨艺每样都能拿得出手,却也不会一门心思地专门去学哪样。用李爸爸的话来说,他养的女儿如果连这些小事都要事事亲为,那他赚一堆钞票,养一堆人干嘛?为讲排场,耍猴戏吗。
手艺jīng湛的绣娘需要十天半个月甚至数年才能完工的一副jīng美绣品,在李新城手里只需几个小时就能完成。花鸟鱼虫,亭台楼阁,人物肖像,除了需要两个人同时进行的双面绣,李新城还不能完全熟练cāo作,其他的绣艺,即便老师傅来了,也会赞上一句。尤其她绣的人物像,称得上惟妙惟肖,仿若zhēn rén。
连着几针短针,把线尾藏进前几天简洛死皮赖脸求绣像里,李新城抬头望向粉面cháo红,气匆匆奔进来的贴身女管家小辛,“出什么事了?”
“公主,曹张家老板娘喝农yào自杀了。”小辛气愤难忍,心里觉得自家公主太好说话了,都被人bī到头上来了,她竟然还气定神闲地坐在绣架前为简少君绣人物肖像。
“工商局说她的馄饨汤放了罂粟壳,所以要封了她的店,吊销她的营业执照。她一时间气不过,就买了农yào,偷偷自杀了。听小路说,到现在还在急诊室里抢救,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一条街上小吃店的老板老板娘都去了,都嚷嚷着说工商卫生部门欺人太甚,不用他们吊销营业执照,他们自个关门歇业。”
“公主,我们就这么看着她欺上门?”
李新城收好针线,站起身,“装裱好了给六哥送过去。”
“你越矩了,小辛。”
接收到她平静不失严厉的眼神,小辛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心口刚生出来的怒火不知不觉散去,十分羞愧的伏地认错,“公主,我自请处罚。”
亏她曾在英国最好的管家学院进修过,居然忘了彼此身份地位的差别,质疑公主的决定,逾越了底线。
“我不想再听到她年后在那张位置上的消息了。”李新城淡声吩咐,“将功赎罪。”
“yòu安有消息了吗?”她问。
小辛低头回答,“曹小姐事发当日傍晚乘坐大巴离开w市抵达帝都后,就在帝都租了一间地下室落脚,目前在一个电影的剧组打临时工。”
“剧组?”李新城讶然,想了想,命令道:“派人暗中保护她,只要不危及xing命,就无需出手。等她彻底安定下来,你亲自过去一趟,告知她父母的事。”
“是,公主。”小辛记下。
考虑片刻,李新城叮嘱,“那边的事,不要牵连无辜。”
小辛一怔,不是很懂,难道公主要放过那个像疯狗一样乱咬人的女人?不对。公主是说不要牵连无辜,也就是说,把那女人搞下台就可以了,不用刻意针对她的丈夫以及婆家娘家在官场上的亲戚。
令她想不到的是,没等她安排的人手出招,柳月娟就突然在w市年终总结的会议上晕倒,查出需要静心休养的“绝症”,被儿子孙铨送到国外疗养身体,与此同时,她的丈夫孙爱国升任省委副书记,离书记只有一步之差。
吩咐小辛找高律师去医院,李新城离开绣房,转去李爸爸的厨房,商量如何接待简老爷子一行人?虽然简洛一再说没必要花心思招待他的家人,但李家fù_nǚ 认为,只有自己做到无可挑剔了,才有资格去还击别人的挑衅逆战成妃。
李爸爸瞧想要拐带自家公主的简洛不顺眼,外带看简老爷子一行人也格外扎眼,想让他亲自下厨给他们做饭,连窗户缝都没。
李新城自然不会关心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脑子里想着一会跟胡雅仙见面的约定。本来上趟约好了,等到地了,胡雅仙突然临时有事,打了个招呼就跟徒弟胡丽箐心急慌忙的离开。
事后一查,原来胡蝶借了肖长林,搅了胡丽箐的美人计,坏了她们接下来的安排。当然,胡蝶也没讨好,挨了胡丽箐狠狠的几巴掌,那脸肿得躲在别墅里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能见人。
罪魁祸首肖长林挥挥袖子不带走一片云彩,继续窝在他的实验室,借着研究智能机器人的名义,专研他的大唐历史。
下午一点,李新城坐着自家的画舫来到被河水包围在河中央的孤岛小金山。
上了码头驳岸,沿着孤岛边缘的白色围墙走了大概十几米的路,来到一座古色古香的道观门前,半眯起眼睛,仰头打量门前悬挂的黑底金漆的匾额——仙水观。
黑色的大门半掩,李新城熟门熟路地推开门,瞥见胡雅仙独自坐在含苞yu放的梅花树下,神情专注地擦拭怀里抱着的琵琶。
李新城没有打扰她,静坐到一旁空着的藤椅上,眯眼观察那把琵琶,上好的紫檀木配以象牙翡翠宝石,再刻上jīng美细致的吉祥图案,倒是一把难得的珍品。
“会弹吗?”胡雅仙没抬头,依旧拿着一块细棉布,一点点擦拭着手中的琵琶。
李新城淡然一笑,“会,不jīng通。”
“我的琵琶还是跟她学的。”胡雅仙语带怅然,眼神迷茫地望向枝头含苞yu放的腊梅花,“当年我们三个说好的,要一起赎身离开。”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姐姐在地底下一个人孤零零的待了几十年,一定寂寞极了。不用再等多久,我跟她都会去陪她,这样我们三个就又可以跟学艺时一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