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啊,绝对的人才!我看着王石雷的目光肯定是灼灼的,没想到来一趟西北,居然能够遇到如此人才,居然能够想出比绝户计更加狠毒的计策来,这样的人不重用,还要重用什么样的人才呢?
“好啊——”想道这里我拍案而起,大喜道,“石雷,你可愿意在本官的军中屈就?”
王石雷微笑地看着我回答道,“若是大人听完我的计策还能笑的出来的话,在下愿意受大人的驱策。”
我扫了一眼正竖着耳朵准备听王石雷说计的一众西北要员,对王石雷说道,“不忙,不忙!这些机密的事情,我们还是私底下交流一下为好,等到商量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再来公布不迟。”
“这样也好!”王石雷点头同意了。
“对了,之前我们讨论的事情如何了?”我想起了方才正在讨论王凤珊的任命问题。
众人听王石雷讲了半天的杂事,早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件事情要办,于是都将目光转移到了王石雷的身上,毕竟方才是他出言反对任命王凤珊为绥德军指挥使的。
我冲着王石雷点了点头道,“王先生,你来说说你的理由吧?”
王石雷看了一眼有些郁闷的王凤珊,然后又看了看貌似高深莫测的我,皱着眉头说道,“在下方才反对王小姐出任指挥使一职,并非是因为王小姐的能力不可以胜任,而是因为其他的原因。王小姐在绥德之战中的表现,只能用巾帼英雄四个字来形容,而且她也深受绥德军民的爱戴,可以说完全胜任绥德军指挥使一职。”
“那你的意思究竟是什么?”有人立刻听得迷糊了。
“因为士气!”王石雷一针见血地指出,“王小姐并非不能够担任指挥使,而是现在这个时机不对!如今党项人新败,李贼自然是要全力聚拢人心,妄图卷土重来的,恰逢王指挥使新近殉国,若是王小姐接任的话,李贼一定会借机散步我大宋无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需要女子上阵杀敌的地步的谣言,不明所以的党项人必然会藐视我大宋,并迅速地恢复斗志,这对我们整个评定西北的大计是不利的!”
“哦,王先生说的也有道理,是本官有些轻率了,没有考虑周全。”我沉默了半晌后说道,“王小姐,真是对不住了,看来我们只好将这件事情暂时放一放了!”
王凤珊微微地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但凭大人吩咐。”
王石雷却说道,“其实在下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哦,请王先生说来听听!”我饶有兴趣地问道。
“既然王小姐本身便是绥德军指挥使的不二人选,那么我们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人才呢?”王石雷笑着说道,“以在下所见,不若将指挥使一职委派给一位可以威慑敌胆的猛将,而以王小姐为指挥副使,全面担负起绥德军的日常事务,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呵呵笑了起来,“上天待我何其之厚?既有如王小姐这样善于攻守的巾帼英雄,又有像王先生这样能谋善断的无双国士相助,还有诸公倾力相助,何愁李贼不灭,党项不平?今日我等在此谈笑用兵,他朝便是西北叛贼的授首之日!左右,取酒来,本官要与众位痛饮三杯!”
“大人,军营之中,不可饮酒。”身旁的亲兵提醒道。
“这是庆功酒,但饮无妨!”我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大帐中众人都安定下来,开始饮酒吃菜,谈笑起来。
我心里面的小九九打得非常如意,计划在西北全面建立起一明一暗两个完全属于自己掌控的势力来,明的就是以手中的八千禁军为主,再加上新招揽的如王石雷和王凤珊等人才,再从各州抽调厢军补充力量,内政外交两处着手,往西打下一块儿地盘来。而暗里则是以我自己带来的北斗和以前抱朴真人留下的弟子为主体,在整个西北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地下势力,把西北牢固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到时候,即便是有人想要将我挤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呵呵呵呵——”想到得意之处,我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枢密使大人因何发笑?”见我心情大好,立刻有人凑了上来。
“咳——”我干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真实心理,然后哈哈地说道,“我见西北豪杰出众,人才济济,何愁李贼不灭,西北不平?想到高兴之处,心中甚是欢喜,哦呵呵呵呵——”
接下来的几日中,主要是讨论西北各州之间的军政协调工作,在防御上采取统一的信号来相互传递信息,因为早先使用的信息已经被党项人所熟悉,我特意按照旗语方式编制了一套简单的狼烟代码来表示不同的意义,比如说敌人的方向,数量等等,各人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看了之后纷纷叫好。
绥德军指挥使的位子我直接给了七郎,反正也没有什么人敢反对,再说七郎三箭定乾坤的威名已经在党项人中广为流传,具有很大的威慑力,用他当绥德军指挥使,真正是起到了威慑敌胆的作用。
值得一提的是,七郎似乎对他的副使颇有兴趣,两个经常在一起就西北军政大事进行不间断磋商,至于其中有没有假公济私的举动,我就真的不知道了,真是不知道。
“大人——”
我还没有睡醒,上任不到两天的陕西安抚使参赞大人就急切切地找上门来。
“王先生有什么事么?这么早啊——”我有些奇怪地问道。
“大人,我是来找你商量平定西北的事情的。”我的军师大人似乎对自己的故乡怀有非常深厚的感情,恨不得立刻就收复所有的西北故地。
我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松的睡眼,有些迷茫地呓语道,“王先生,我才刚刚睡醒,脸都没有洗,牙也没有刷,你就跑过来同我讲国家大事,这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吧?”
“我也不想打扰大人你啊——”我的狗头军师有些无可奈何地诉苦道,“若非我这个什么陕西安抚使参赞的话根本没有人肯听,怎么可能这么早就来搅大人你的清梦?”
“哦?有这种事情?竟然有人不听你的号令?是谁这么大胆,说出来本大人打他的pì股——”我的脑袋慢慢地清醒了一些,用力晃了晃,想要将里面的瞌睡虫都给甩出去。
王石雷非常感激地谢道,“多谢大人,你不但是能识别千里马的伯乐,你更是替我们寒门学子铺平青云之路的础石,普天之下的官员中,谁人能像大人你这么无私这么清廉这么才华出众,这么忧国忧民——”
“好了,好了——”这下子就算我三天没睡觉也该清醒了,我从床上爬起来问道,“你也不用再给我上套儿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大人,长安知府应该是归 管的吧?”王石雷却没有直接说目的,而是反问道。
“嗯,是啊!有什么不对呢?”我一边回答着,心中一般考虑着,这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长安知府不就是他叔叔吗?莫非是想要我提拔提拔?可是也不对啊,知府以上的任免权力就直接归中央政府了,除非我想要谋反,否则怎么可能动他?
王石雷却有些腼腆地说道,“这个——我想——要是细论起来,我给长安知府去一封书信,这个措辞上应该是上级对下级呢,还是下级对上级?还是其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