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衲也不算吃亏——”无可上人虽然也受了伤,却没有神木尊者重,只是身上的黄金袈裟被劲气给撕得破破烂烂,有点儿象丐帮长老了,此时他的目光落在我同公主的身上,不无险恶地说道,“五大宗师同赴火海,还有一群中原的高手陪葬,大宋的公主和驸马黄泉做伴,呵呵,大宋皇帝的手段倒是够黑的!”
林正宵沉默着不说话,忽然笑了一下。
“你因何发笑?难道邪派中人之所以被称为邪派,就是因为神经不正常?”无可上人显然是根搅屎棍子,见林正宵无端发笑,便很是挖苦地问道。
林正宵大笑了一阵子后,板着脸说道,“本尊不是什么邪教教主,而是圣教传人!面对火海你们一筹莫展,本尊却可以使用化血分身大法逃出去,故此发笑。”
无可上人有些惊讶地看着林正宵,倒也不怀疑他所说的化血分身大发是否真的有用,却对他有逃脱的可能性有些嫉妒,于是便说道,“哼哼,如今这样,你以为还有机会使出什么化血分身大法?”说着身子向神木尊者那里挪了挪,意图很是明显,只要林正宵稍微有点儿异动,立刻就会扑上去搞他。
林正宵顿时懊恼不已,这两个家伙居然丧心病狂地想拉人陪葬,自己算是说漏了嘴了!不过一时之间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好跟两个人干耗着。
过了一阵子后,谢礼说话了,“没想到我门中居然也出了叛徒,赵光义这小子的手段也够黑的,连老子也一起给坑了。这外面的大火很快就会蔓延到整个山区,你们就是有什么分身的法子,也难以使出了。我看现在也就是两个死法,一个是被大火烧死,化为灰烬,另一个就是跳崖摔死,尸体喂狼!除此之外,我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出路了!”
众人皆尽默然,空气中的树木燃烧的灰烬飘得到处都是,温度也变的灼热起来,整个山头上都被一片热流所包围,山下各处都是通红的火苗儿连成一片,足以将岩石融化,那些没有来得及逃散的小动物们在林间狂奔着,悲鸣着,无路可逃。
我拉着公主走到了后边的万丈悬崖处,向下望去,一片白茫茫的山岚飘荡着,深不可测。
“驸马爷,杨大将军,杨大侯爷,你想干啥?”无可上人穷极无聊,看到我们来到悬崖边上,就yīn阳怪气地问道。
“还能干啥?跳崖呗!”我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从公主的手中将包裹接了过来,小心地套在自己的肩背上面,然后拉着公主,面向众人微笑着说道,“诸位大师,被烈火灼烧的滋味,想来不是很好受,晚辈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跳崖!难道你们都没有听说过,一般在万丈悬崖的底部,都有隐居的武林高人和绝世秘籍在等着你们呢!这么一跳,或者摔死,或者学成绝艺独霸天下,机会是均等的呦——”
“你脑袋秀逗了?!”神木尊者轻蔑地说道,“居然连这种骗小孩子的瞎话也信!莫非南朝真的无人耶?!”
林正宵却冲着我点了点头道,“杨老弟的想法果然与众不同,若不是立场不同,我倒是愿意交你这个朋友,这个小东西送给你,以壮行色!”说罢手腕一抖,一道青光窜了过来。
我伸手一抄,却是一只小巧的妖魔令牌,显然是林正宵的信物无疑。
众人一愣神的片刻间,林正宵的身子动了越过了无可上人与神木尊者的包围,化作一道血光向山下的火海中冲了过去,两人发现不对,都是一声怒吼,手中连发几道青光红光,尾随林正宵而去,显然都是护身的法宝,却不知道效果如何。
神木尊者喘了一下后说道,“中了本座的密制剑丸,就算他逃的出去,也是废人一个了!”
无可上人也恨恨地说道,“岂能让他跑了!”
接着众人的目光就都移到我们这里了,我拉着公主苦笑道,“几位,不是连人家跳崖都不许吧?”
无可上人摇头道,“不是不许,是不相信你真的会跳下去。”
“呵呵——”我大笑道,“那咱们就打个赌好了,谁输了,就欠对方一声爷爷!如何?”
“懒得理会你!”无可上人自重身份,见无人响应,自然不会在临死前还冒这个风险,只有悻悻地回答道。
火势越来越凶猛了,转瞬间已经上了半山腰。
我一搂公主的细腰,对着几个呆坐着的大师们说了句,“天上地下,黄泉人间,自此一别,后会无期!”便纵身一跃,跳下了万丈悬崖。
在呼呼的风声之中,我似乎听到了几个人的惊呼声,谁也没有想到我们居然说跳就跳,而且居然跳得这么果断这么潇洒,好象仅仅是参加一场游戏,而不是立见生死的一跳。
公主在我的怀中,深情地望着我,似乎要将我认真地刻画在记忆的最深处,在她看来,此番定然是必死无疑,在这最后的一刻里面,能与自己的夫君死在一处最是了无遗憾。
自由落体的感觉确实不错,可是终究不能享受多久,我笑着对公主说,“让我们飞起来吧!”说完后一拉身后的绳套儿,自己亲手造出来的降落伞猛然间打开,五颜六色的布条拼接起来的大伞象一朵云彩在山岚之间张开,我们的下降速度立刻降了下来。
公主睁大了眼睛,异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蔚蓝的天空在我们头上,脚下是一片虚空,白云在身畔掠过,远处离开的地方已经是一片通红,凶猛的山火终于窜了顶峰,再往下的地方,可以看到变得越来越清晰的山林和河流在向我们接近。
我拉动用来控制方向的绳索,使降落伞的飘动变得有序一些,晃晃悠悠地向下飘动着,当时因为考虑到要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我特意将整个伞设计的大了一些,为了安全起见,又加了很多的附加设计,因此现在使用起来,显得游刃有余,完全没有生手的恐慌。
“我们真的在飞啊——”公主显然意识到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中,有些震撼有些欣喜地对我说道,她的双手紧紧地缠在我的肩头,双腿也盘在我的腰间,形象很有一些暧昧。
我呵呵一笑道,“这只能算飘!不过不要紧,我早晚会让夫人你体验一下飞的感觉。”
“我们这是要飘到哪里去?”公主靠着我问道。
“当然是飘到有水的地方,洗个脸,吃点儿东西——”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然后呢?”公主歪着头问道。
“然后就是找船回西北嘛——我可不想再骑马了,弄得pì股生疼——”我微笑着回答道。
“再然后呢——”公主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道。
“再然后?”我呵呵一笑道,“老婆,我们得抓紧时间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