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珠道:“那匣子是针对魏大人的,想要阻止钦差继续查案,这件事后我们就暗中打听从前是否有类似的事发生,于是查到了严参。”
老翁不做声。
顾明珠接着道:“来了京城后,怀柔驸马的母亲赵氏被人陷害,我们与魏大人一同查案,查到了钦天监白官正的儿子与海贼勾结。”
顾明珠说完看向聂忱:“我们的管事跟着薛老通判到了山东,在审讯海贼时,海贼供述了修家,而薛老通判的徒弟严参生前就在查修家的案子,从那之后我们肯定,严参的事与眼下我们在查的案情有关。”
老翁慢慢地攥起了拳头,他猜的没错,他们果然怀疑到了严参那桩事,可他们是否有决心将一切查明。
顾明珠接着道:“薛老通判一直相信严探花没有杀人,他的徒儿绝不会因为受伤心性大变,滥杀无辜。”
老翁整个人开始有些发抖,目光也不再平静。
顾明珠看到这一幕可以确定,老翁知晓严探花的冤情,否则老翁不会有如此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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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忱道:“我与薛老通判从山东回京之后,国子监祭酒申家二老爷来到这里请我帮忙查案,申二老爷说申家并非林寺真一党,是被人陷害的,早在七年前申家就发现了端倪,可惜当时他们误解了严参,没能继续查明。”
听到这话,老翁心中冷笑,申家终于承认了,他们不是说严参为了利益要挟申家吗?
老翁闭上眼睛,情绪在胸口翻滚,他好像又看到了严参惨死时的情形,他曾有一度为严参不值。
去他的真相,去他的冤案,那些与严参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为此而死。
严参死的不值。
就算永远都没有人知晓真相又能如何?何必那般执着?
老翁这样想着,眼睛却被泪水濡湿了。
顾明珠接着道:“申家这样背信弃义,我们本不该接下这单买卖,申家冤枉严参,眼看着严参冤死时,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不过,我们还是接下来了,并不是为了申家,而是为了这桩案子,我想当年严参大人带伤再次去北疆时,为的也不是申家,因为申家不值得。”申家不值得,比不上严参心中坚守的信念。
老翁嘴唇颤抖依旧没有说话。
顾明珠接着道:“这案子错综复杂,想要弄清实情不容易,如果能知晓当年严参查到了什么线索,对我们会大有帮助,我们猜测严参遭人暗算之后,再次去北疆必然会做一番准备,严参那时候已非公门中人,没有衙门的帮衬,他只能找坊间人相助,于是我们让人四处打听消息。”
老翁抬起眼睛:“你们就追查到了我?”
顾明珠摇头:“是您几次来打听消息,引起了我们注意,我们才发现您从前也是赫赫有名的揭榜人。”
老翁一笑眼睛中仿佛沧海桑田:“那都是许久之前的事了,现在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货郎。”
顾明珠道:“既然您只是个货郎,为何每年都要前去北方?您暗中一直都在追查这案子吧?”
老翁停顿半晌终于点头:“我一直在找那商队的管事。”
顾明珠道:“当时和申家一起运送货物的商队管事?”就是与邱海一起运送私货前去大宁的那人。
老翁道:“是他,他们发现了端倪,事先布下陷阱加害严参,我想将那人找出来为严参报仇。”
顾明珠看着老翁:“您可查到了线索?”
老翁眼睛一亮:“我不止找到了他,我还知道他如今就躲藏在京城,替别人管着一处宅院。
我还知道他可能曾在金州卫千户所做镇抚,十几年前向朝廷谎报阵亡。”
金州卫。
顾明珠想到了水师,所以查到这个人也许就能揭穿邱海所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