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眼睛中仿佛有一簇火光。
魏元谌道:“眼下没有足够的证据指向谭定方,皇上不会拨太多兵马给驸马爷,但将永平府卫所的兵马整合起来,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我写了几封信给魏家相熟的将领,他们会帮驸马爷一起抗敌……”
程煜望着永平府的卫所的舆图,耳边听着魏元谌的话。
魏元谌接着道:“如果起了战事,最晚三日朝廷的兵马必然赶到。”
魏元谌看向程煜,四目相对,不管多少兵马来袭,保不住大宁,但要想方设法守住永平府,至少三日。
管事进门禀告:“驸马爷,宫中来人了。”
旨意到了。
魏元谌向程煜点了点头:“驸马爷一路顺利。”
程煜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魏三爷也是,不要被谭定方那些人算计了。”
魏元谌少有的与程煜多说了几句话:“听说公主有喜了,还没向公主和驸马爷道喜。”
程煜脸上露出笑容,他要做父亲了,他要做儿女眼前的那座高山,守在阵前,屹立不倒的那座高山。
程煜前去接旨,怀柔公主早就开始准备驸马的行装。
管事妈妈进来禀告消息:“魏三爷走了。”
怀柔公主点点头,魏三爷是悄悄来见驸马的,是与驸马商议镇守永平府的军务。
怀柔公主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管事妈妈:“怎么了?”
管事妈妈欲言又止,思量片刻才道:“奴婢在外间候着的时候,听到驸马爷与魏三爷说话。”
怀柔公主尽量让自己平静:“怎么了?魏三爷不是第一次来了,从前你不是都说魏三爷厉害,帮衬驸马不少吗?”
管事妈妈道:“那是从前,今晚奴婢却觉得魏三爷年纪太小难免会思量不周。”
怀柔公主望着那只小小的包袱,手下意识地在包袱外来回抚摸,听得这话略感惊讶,她听驸马说过,魏三爷很是厉害。
怀柔公主道:“为何?”
管事妈妈抿了抿嘴唇:“魏三爷和驸马一直说的是守城,却没提到若守不住该怎么办啊?”
怀柔公主的手一颤,眼前一阵模糊,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沉下眼睛,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那有什么稀奇,总不能还未打仗就想着要败退吧!”
怀柔公主低头避免去与管事妈妈对视,她感觉到泪水被她硬生生地吞咽回去。
驸马和魏三爷没有提及守不住会如何。
因为根本不用说,守不住,驸马就不在了。
她就会没了夫婿,肚子里的孩儿也会没了父亲。
……
怀远侯府。
顾崇义在书房中踱步,不时地看向窗外。
五城兵马司先乱了起来,怀王带着人马离开京城,龙禁尉带着京营的人正四处抓人。
他还在等,等着魏元谌送来消息。
顾崇义正思量着,屋子里响起不合时宜的嚼豆子声音。
然后魏从智道:“崇义,你来尝尝,这豆子烤得刚刚好,酥脆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