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上一次在花架时一样,他问同样问题,让花解语负气而去。傅颜一向不爱解释。只是,此时他看见花解语神情终是不忍。于是,破天荒的多嘴了一句:“这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只是……”
花解语在听到傅颜此语后,身上冷气总算散去不少,但也未语言,只是向看傅颜。
傅颜也没什么异色,继续不紧不慢道:“你皇姐约是担忧你在清心庵过得不好,已经命人前往探望。”
“花拢蕊?”花解语有些愣神,这些时日远离了秦宫,让花解语对这些从前淡忘,到不至于忘记她前世如何惨死,只是忘了些许人物罢了。现下看来,这些人物从未远离,远离的只是她自己的心罢了。
大约是这些过得过于自在,让她都忘记了这一茬。
傅颜之话,花解语自是明白。皇后禁足,花拢蕊必会前去求情,只是皇后这次所犯之事关乎秦国之运,秦帝又怎可轻饶。想来花拢蕊求情不成,并遭秦帝斥责,花拢蕊必会找人消气。
从来如此,如若花拢蕊不开心,受了责罚,她必拉人下水。
此时此刻,她又怎会放过她呢?若见自己过不好,花拢蕊才会觉得是愉悦。傅颜之意,花解语也是懂的。如若她想回宫,此时也应该筹谋起来。可是,此时她还有计划未完成,花拢蕊派人前去,又该如何应对?
“有大约时候吗?我现在赶回山上,可还来得及?”
“出来办事的常公公,这里距离清心山毕竟远些,你又不会骑马,怕是要落下半日行程。”
花解语攥紧了衣裳。
“如此,岂不是让花拢蕊抓到了错处。”
如此到让花解语有些烦恼,一时她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大概是最近太过依赖他,觉得棘手下意识看向傅颜:“我……”
“嗯,我明白。”
她未多言,他已经颔首。
傅颜听过也没什么大反应,但这流畅的反应却令花解语感到意外。
“你有办法?”
“公主到底第一次出宫,在下虽不知公主在办什么事,但你既然住在我府上,必然是要照应些。”
这话说的,倒是令花解语有些愧疚。
她瞒着傅颜去找越恒之,想要发展自己的势力,一旦遇到难处又来找他,好处却第一个将其抛在脑后,这做法的确有些不仁义。
但想到日后波折变化,花解语到底压下心底愧疚。
“太傅,虽然现下我没有帮到你什么,但日后……”
“日后的事,日后自有安排。”看着花解语又道:“公主也不必太烦忧,如此,我派下那两人到是派上了用场。”
花解语微惊,看向傅颜。没想到他早有安排。傅颜到是依旧神色不变,只是清清淡淡的道:“你不想回去,自然没人能让你回去。”
傅颜此话说地有些张狂,却让花解语生不出任何质疑的心思。
一想到傅颜日后种种作为,花解语心头情绪复杂。
按照传言,傅颜当是那种为了利益不惜一切手段关系的人,但现在看他,却又不是那种奸佞之辈。
但流言不会空穴来风……
这边还未待花解语细想,莺儿已是领了一堆膳食进来,一边命人摆放,一边前来请她用膳。
适才花解语已然饿了,此时又因着花拢蕊一事虚惊一场后,更是觉得饥肠辘辘。
没做多想,也就迅速地向饭桌行去,走了一半,才想起傅颜还在。想了一想,花解语觉得礼数还是应该请他一请。
“太傅,一起?”
花解语很有礼貌的邀请了傅颜一起用膳,她以为傅颜日理万机,不会在自己这耽误时间,出于礼节上推托一番,然后自会离开。
谁知,傅颜到是一派自然地走向饭桌,嘴里回到:“却之不恭。”当真坐下来,拾筷用膳。
花解语看到此景,顿时有些愣怔。
这傅颜怎么看都是知晓礼数之辈,男女七岁不同席,他却……
可仔细想一想近来自己所做之事,花解语就觉得不应想再提这些陈词滥调。放下心中礼数束缚,便向那饭桌移了过去,坐下用起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