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语已回宫三日有余,皇后却通通称病不见,如斯做法,到是让花解语不懂。
花解语低眸浅笑,既然她不让请安见礼,花解语也自是不会委屈自己。太后现下只初一、十五两日才需请安。于是,花解语就带了瑶姬去了月华宫,待与母妃问安完毕,这才回了明光宫之中。
花解语一进明光安中,就自觉宫中之人,似在严阵以待一般。
花解语顿了顿行至宫中正殿脚步,就听殿内,似有喝斥之声。花解语到也不急,遂缓缓地向那正殿行去。
花解语行至门口一看,正殿之中,一老嬷嬷正喝斥着明光宫诸人,只有琴操立于老嬷嬷旁侧。花解语止了一旁小太监见礼问安,正于在殿门之前听个壁角,却没想那老嬷嬷眼尖,竟是一眼就见到花解语。遂立即收了脸间厉色,向花解语快步行来,恭敬跪地,口呼:“公主千岁。”
内宫之中,本不用行此大礼。可花解语见老嬷嬷如此,只点头。一旁琴操连唤到“免”。
琴操做事一向稳重,之前花解语在山下,独自将琴操留在山上,几乎半年时光,如今回到宫中,自己没有安抚之语,琴操也不过问,可见是个可用之人。
心中对琴操有所判断,花解语不动声色,打量对面嬷嬷一眼。
想要一方之势,自是需有一方气度。花解语缓步行于殿中,明光宫众人早在她的示意之下,鱼贯退出。那嬷嬷立于殿中,虽是半躬着腰,却是不卑不亢。到是有几分历经浮沉世事的精明,大约是在宫中待得久了,自然有一番进退有度的举止。
花解语行至正殿鸾座之上,扶手端坐。大殿中早已无一人。花解语启唇低笑:“嬷嬷贵姓?”
“公主驾前,不敢当贵。老奴姓木。”那老嬷嬷低头顺眉,却不失气度的回话。
花解语有些讶然,这与当日五皇子所约不同。花解语看着木嬷嬷所挂的配饰,心中自有思量,“不是应姓林吗?”
那木嬷嬷听花解语如此问话,似有些激动,但却不失礼。
她控制着激动的心绪,再次跪倒大拜于花解语座前,眼中还似有着湿润的水气:“老奴护主不力,又岂配再用主家之姓。”
“所以,木嬷嬷去林除为木?”顿了顿,花解语看似不经意间又问道:“嬷嬷有何心愿?”
“主子之愿即是老奴之愿。”
木嬷嬷答之铿锵有力。此时,到有几分风骨。
花解语重生之后用人,一向贵精不贵多。向来也偏好有着几分风骨之人,所以,心腹之人她宁选圆滑不够,也必选有骨之人。
花解语倒是对老嬷嬷有几分满意。于是笑道:“如此甚好。从今日起,木嬷嬷即为明光宫的掌事嬷嬷。”
“这明光宫乃父皇新赐,来了不少新人,木嬷嬷在宫中年事已久,想来这识人断物之能,自是精通。如此,就请嬷嬷从明光宫起,好好清理一番吧。”
“老奴领命。”木嬷嬷恭敬领命退下。
此乃花解语回宫第三日,花解语终是将五皇子之势归于已处。只是此次回宫后,到底透前几处诡异花解语自是不安。皇后已是三日不曾见她,这本就不符合常理。而且,不但皇后未见,就连花拢蕊也未出现,如此行事作风到底与花拢蕊往日所为有异,花解语眼睛微眯,这位皇后之疾到是让她觉得甚是古怪。
花解语看着木嬷嬷静静退下,却只是静静坐于殿中。直到,莺儿自殿外而入,才扶了花解语回了内殿。莺儿为花解语卸了头上簪花饰衣,见花解语不语。莺儿到是难得没有聒噪不已。
花解语见莺儿如此,心中到是对莺儿性子更是满意几分。
现下明光宫中可用之人极少。此次,莺儿随她出宫历练,到底让莺儿性子沉稳许多,而另一边琴操,还有待观望。
这也是花解语带莺儿出宫的原由之一。
如今看来,莺儿虽是有着不二忠心,但是到底性格过于跳脱,凡事冲动而行。若是在普通人家,她手握权势,莺儿自然无恙。可是,这是争斗不休的后宫,任何一点错处,都有可能造成身死消亡的下场,就若前世一般。所以,花解语自是对莺儿性子刻意打磨,以期后用。
莺儿有条不紊为花解语卸妆、更衣,花解语想到刚刚殿上所言,遂即向莺儿嘱咐道:“莺儿,明光宫中之人,我已交于木嬷嬷全权管训。无论木嬷嬷如此管训。你莫要插手。”
“奴婢省得。”莺儿低声答道。
得了莺儿又回答,花解语垂眸玩着手玉簪,又想几日请安之事。到底还是无法放心,又道:“等下传话木嬷嬷,打听一下母后之疾到底如何?”
“是。”
莺儿低声应到。
花解语一向喜欢独处,莺儿也知她的脾性,因而忙完也不需花解语特别交待,自是退出内殿。已近午时,碎碎地阳光透过殿内的窗棂,散在室内。花解语有些懒懒地卧于一张美人榻之上,细碎的阳光散在老和尚所赠的画卷之上,让画卷之上的温馨之气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