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语即能知晓此歌谣的不妥,傅颜自然早发现其中关节。
当初,在听到此首歌谣之时,傅颜就知此事日后必有波澜。却未加阻拦,反而顺水推舟,将此歌谣传唱到诸国之中。
如此,百里离不送二美还好,二美一得,顺势秦国则会成为众矢之的,想来其余诸国自不会放任其被侵,或是坐大。
眼下,傅颜带着温润如玉笑容,与众朝臣一起虔诚跪拜秦帝,那句喊声震天的祝言,让坐于殿中的他国使臣面色分外难看。
万寿节过后,花解语就恢复每日晨昏定省平淡生活。加之,才封宸、珍二嫔正是风头正劲,一时间让欲争秦帝之宠的花解语到也没额外的好主意。
闲来无事,日日只好窝在宫中看画,猜谜,在榻上昏昏欲睡,只没有半点精神。
花解语有时也会想,若是就此一世也算不错,只是到底心中有无数记挂,以佛家之言,乃是无数因果,因而到是注定一辈子的谋心算计。
这一日,花解语照例无事,携了莺儿等人在秦宫之中闲逛起来,每每此时,花解语分外想念在外的日子,如若无聊自可京都或繁华、或古朴的街道四处瞎逛,真是好过这一方围了墙的天空。
花解语走着,早已沉静在自己的思维里,对于周遭之景自是半点都入不了眼。
大约后面众人也知花解语的脾性,只是看好花解语顺时提个醒,莫让她冲撞了宫中贵人即可。
花解语脑海中全是宫外之景,对周遭全然都是视而不见。只没想,却突然听见一段诵佛之声,花解语有些微愣,有了前几次梦境记忆,花解语很是疑惑,总觉自己现下应梦中,正想如之前梦般,让莺儿等消失怠尽,却没想,一旁莺儿平静道:“公主,到观慧塔了。”
观慧塔——
花解语才回过神来,看着匾额之上几个金光闪闪大字,不由心中一思。
塔内诵佛之声越重,花解语想了想,叮嘱众人不要跟随,就推了塔门行了进去。花解语一推塔门,就在若大的佛像之前,背对着她大门坐了一个月白僧袍的年轻和尚,正在虔诚诵经,花解语正欲行到前面细看此人,却没想小和尚自己停了经文,转过头来。
“逐云!”
花解语想过很多来此诵经之人,绝对也没想此时观慧塔诵经的,居然是正在世间历练的逐云。
“阿弥陀佛,僧逐云见过公主。”
逐云合什施礼,依旧清俊带着佛家特有慈悲,让人无法升出亵渎之感。
花解语见到逐云很是激动,也顾不得逐云正在施礼,几步急走过去,扯了逐云的月白僧袍,激动问道:“你怎会在此?”
“皇上万寿节,国寺为国祈福。”
“原来如此。”
花解语这才忆起,每年万寿节前后,国寺都会派佛旨精深的佛僧前来秦宫,为秦帝诵经祈福,七七四十九天。想来今年,住持应是派了逐云前来。想到此,花解语就很是开心,连忙问道:“那你已诵几日,还能待几何?”
“应是还有二十天左右吧,”逐云答道,顿了顿,又道:“公主,师祖让我传话于你。”
“老和尚?”花解语一听有些激动的心情,立马严肃起来,很是认真的盯着逐云。
“隆冬腊月,应是赏梅佳期。”
“……”
花解语本来听闻,那看起来有些高深莫测老和尚有话传于自己,自觉应是一番绝世预言,又或者再不济也应是警世禅机传于自己,只没想却是如此一句平时戏言。
若不是那老和尚实在辈份有些高得离谱,花解语真想现下就冲到国寺,好好诘问一番,莫非你种一片梅林,就觉人人都要赏梅才可?
难得碰到逐云小和尚喜悦之情,也被那神秘老和尚的游戏之言也弄的消磨怠尽。让本来刚刚恢复点精神的花解语,又开始蔫头蔫脑,放空大脑四处闲逛起来。
闲逛至御花园之际,突然一声细细请安之声,又将花解语拉回现实。花解语回神一瞧,原是秦帝身旁总管太监宫九,瞧他身后一群太监捧盘架势,想来应是正赶着给后宫之中哪位宠妃送赏才是。
花解语免了宫九之礼,依旧微微颔首,以示还礼。而后,就随意的扫了扫送赏之物。正欲挥手,让他们离开,谁知那宫九突然躬道:“正是隆冬腊月,公主若觉无事可打发时间,不如前去梅林赏梅。”
说完,又躬行了一礼,就领了一群太监而去。
花解语看着宫九远去有背影若有所思,难道这梅林之中,有何稀罕之处,为何个个都建议她去赏梅?想了半晌,眼看着宫九远处背影都快不见之时,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难道是……
花解语一想此就激动万分,钝觉自己身轻体健,精力充沛,恨不能立即冲去梅林之中,赏梅鉴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