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听话便好,你毕竟是长公主,身份不同,怎么能随意使小性子。”
“父皇教训的是。”
“用膳吧。”
秦帝又劝说两句,花拢蕊这才露出笑容,在秦帝注视下,用了小半碗粥。
“朕还有些折子没看,今天就不陪着你了。”
“是。”
“好好休息。”秦帝看了看剩下的小菜,无奈一声叹息,摆架离去。
在秦帝走了的半盏茶时间之内,花拢蕊自己捧起了碗,很快,一碗粥便见底了。
做戏,也只是给秦帝看,她怎么可能真的苦了自己。
像撞柱子伤害己身的事,也只有花解语这个傻子能做的出来。
得了秦帝关怀,花拢蕊便重新得意起来,秦帝虽然不允她出去,但是外面的人还是进的来。
这些人是颇有眼力劲儿的,毕竟他们也实在知道长公主这个称号的不同。
于是,斗酒赋诗、击鼓传花甚至是做一些女眷们喜欢的投掷游戏,花拢蕊在被禁足期间,可谓逍遥自在。
这些个言语,自然也能传到月妃和花解语的耳朵里。
这样的日子,大抵过了将近大半月有余。
只要秦帝认为花拢蕊是无罪的,那么她便是无罪的,此时若是做一个顺水的人情,也能让自己在皇帝的眼里好些。
花解语就是笃定了这样的主意,才敢领着侍从进了御书房的偏殿。
行过礼节之后,花解语把随身携带的盒子打开,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对面那个人眼中的诧异之色。
这种诧异来源于御书房偏殿的傅颜与花拢蕊。
不过很快地,几人的表情都恢复了正常的样,毕竟按花解语的身份,她不可能与当朝太傅有什么关系,而花拢蕊能出来,也是意料之中。
秦帝坐在中间的位置,花拢蕊坐在了他的左下手位置,紧接着的便是花解语自己的位置,而在过道的另一端,则是傅颜的,正好设在了花解语位置的正对面。
秦帝似乎在问什么话,花解语进来时,还能听见一阵欢笑声,而她的到来,似乎打断了什么。
好在花解语现在的地位今非昔比,秦帝见她过来,也没有多问什么,直接挥手词作。
此时四个人的目光齐齐地投向了盒子。
花解语笑的怡然大方。
“前段时间我额头受伤,是长姐送过去了伤药。而且用过之后完全是没有疤痕的,长姐尽心了,我正想着来看完父皇之后,便去瞧长姐。”
花拢蕊见花解语出了一招软棋,表面附和:“妹妹用的惯就好。长姐自身行动不便,但还是遣着掌宫侍女来看过几次。”
“呵。”花解语意味不明一笑,旋即挥手,令身侧的琴操上前:“这东西原本是想给长姐送去的,但既然长姐在这里,那就直接送与你吧。”
花解语声音落下,身后琴操垂头上前。
琴操本是秦帝身边没有宠幸的婢女,得罪了皇后等人才被贬谪,如今成为花解语的近身丫鬟。
花解语今天特意带琴操过来,就是想看看秦帝的意思,琴操虽然面容已毁,但琴声歌喉依然,如果秦帝能估计旧面,或许……
然而花解语一袭猜想全部落空,琴操低头上前时,正经过秦帝面前,后者完全没有认出她,一门心思都在花解语带来的食盒上。
花解语见状,递给琴操一记眼色,后者心中明了,无声站在一边。
“之前是妹妹莽撞了,妹妹宫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就这步摇是碧玉坊新出的款式,承蒙父皇赏赐,若是姐姐喜欢,便送与姐姐吧。”
素白的手指揭开了盒子,躺在里面的是一支金镶玉步摇,里面缀着的流苏实在是精致大方。
“妹妹实在是细心。其实算算日子,此时姐姐还没有过了禁足的时间,今日的情况不过是父皇法外开恩罢了。”
“若父皇不开恩,我都要亲自过去瞧瞧呢,姐姐国色天香,父皇怎么忍心禁着姐姐。”
花拢蕊毕竟是一国长公主,照眼前的情况看来,将来她必是他国皇后,而皇后,自然不能受任何委屈。
之前秦帝将其禁足,也算是给足了花解语面子,花解语自然不会在深求。
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搭着话,花解语顺势把步摇挂在了花拢蕊的发髻上,她们的姐妹之情,几乎是要和这金步摇一般闪闪发亮。
秦帝在一边自然乐得见此其乐融融,抚掌而笑时讲与傅颜说:“朕记得幼时,她们姐妹俩经常在一起待着,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连天快黑了都没有察觉。”
花解语抿唇不语,似是含笑,心中却别是一番滋味。
年幼的事,谁又说得清。
大殿一时沉寂,众人纷纷含笑不知如何应答,唯有碎玉一声接话。
“公主姐妹情深,是皇上之福,是后宫之福。”
傅颜平时不语,但一开口必然换的龙颜大悦。
“太傅说的是,说的是。”
秦帝当然知道事到如今很多东西都没有办法来挽回,只不过眼下的祥和气氛,对于他这个做父亲的来说实在是想要去尽力维护。
“以前可以做到的,我和长姐现在也可以做到。”
花解语忍住心底的不快去拉对方的手,花拢蕊自然也给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