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恩不言谢。”
花解语很是正经地鞠了一个躬,她的脸色有些微微的发白。
“总之这次的事情在下一定会尽力而为的,七公主放心吧。还有,还请七公主可以劝告四公主,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情,我们即便是帮忙,也只能是起到辅助作用,根本的办法,还是要她自己来想。”
这场谈话对于花解语来说简直是莫大的煎熬,至于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花解语也不是很清楚。
两个人相继离开,谁都没有发现在柳叶的掩映里,有个人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发生。
翌日。
金銮殿。
整个大殿被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着,秦帝看了看唯唯诺诺站在前面的礼部官员,险些把御案上的折子都砸下去。
“当年四公主和亲之事,是刘大人全权负责的吧。”
皇帝的声音里面明显夹杂着压了数日的怒火,他的话刚落了地,礼部尚书的双膝也跟着落了地。
“微……微臣惶恐,皇上息怒。”
素日里和这位官员交好的几位大臣也跟着跪地,秦帝看了这样的场面,怒不可遏。
大殿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而实际上,大多数的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内幕。
皇帝的女儿让别人的儿子带了绿帽子,普通的驸马大概只能选择忍气吞声,但是放到了和亲这样重要的事情上,便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所有人都很清楚地明白这一点,但是作为父亲,秦帝还是有着他自己的立场。更重要的是,女儿出了这样的丑事,他是万万不会承认的。
“四公主就这样被休弃回母国避难,这就是大秦的屈辱。当初和亲之事是他们先提出来了,眼下闹到了这样的地步,应该是他们来负主要的责任。”
“我们大秦一向是坚持与邻国和平共处的原则,但是并不代表大秦没有该有的基本国威。他们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蔑视。”
“而且,有了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难不成我大秦嫁出去的公主,还要再受到这样的屈辱吗?轻悦那天跟朕说,她从来没有受过母国的庇佑,难道一个为国和亲的弱女子,到了现在还要受这些莫须有的委屈?”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帝的神情激动了许多。在朝堂之上,他一向是高深莫测的,朝臣们也因此对他有无上的敬畏。
可是……到了现在,他更像是一位无能为力的父亲。
“陛下,关于此事,微臣有话要说。”
在这个时候,敢于站出来说话的都是不畏死的人,大家的目光齐齐地朝着傅颜望去,有一片地方甚至是起了轻轻的抽气声。
“想不到百里爱卿对外交事务也有建树,那就说吧。”
右手已经执起了折子要砸下去,秦帝最终还是按住了自己的手,在这个时候,这样的挣扎其实是可笑的。
“陛下,臣以为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从长计议,眼下我们这样的做法,胡乱猜测,其实是无济于事的。”
“你有和见解?”
“四公主她这件事情,往小处说是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可是往大了说,就是秦赵两国的关系出了问题。如果我们现在强行要求赵国给一个说法,形式无非就是两种,一位直接割地道歉,二位战争,百姓生灵涂炭。”
秦帝颔首:“我当然不愿意看到如此局面。”
“所以,以微臣的愚见是,这件事情就以第一种情况来说,四公主和赵国的六皇子是因为夫妻之间起了矛盾,与他人无关,而这次四公主回国,则是为了探亲。至于别的东西,只要是四公主不承认,旁人又哪里有发言权。”
傅颜就站在那里,一身绛紫色的官袍衬得他无比的贵气,旁边的人本来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境地,到了现在又连身的附和,虽然所以人都知道,傅颜这样的做法,实际上就是投机取巧。
“是啊,只有当事人有了自己的说法,那别人确实是没有了发言的可能。”
“太傅实在是国之栋梁。陛下把太子殿下指给您教诲,实在是天大的好处。”
耳边的都是些溢美之词,傅颜当做没有听到,得到了皇帝的允许便站回了自己的队列。
朝堂这里的纷争算是得到了暂时的解决,可是慈宁宫里,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此时正是早晨请安的时辰,所以慈宁宫正殿里面,很多嫔妃和公主们还没有散去,就连皇后,还坐在太后的下手,帮忙抚弄着瑞兽猫的脊背。
大家三三俩俩地坐着,花解语本来和轻悦在细细地说着些什么,无非也就是一些客套的话,可是没有让花解语想到的是,轻悦突然猛然间站起身来,随后跪在了过道的中央。
本来这次的请安已经到了尾声,余下的便是闲话的家常,可是轻悦的这一举动简直是一下子点燃了大家的热情,她们一个个都坐直了身子,有些还抬了抬下巴。
花解语的手本来是要拉住的,可是眼下轻悦已经跪在了那里,她赶忙把手臂收回去,妄图缓解一下尴尬。
轻悦扬起脖子:“想必皇祖母也得知了我前几日……出了事情,碧月宫出事的人不仅仅是我一个,还有掌宫的侍女,现在轻悦要求皇祖母和皇后娘娘能够彻查此事,还我一个公正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