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
章程立马对百里离保证,只要能将他从这件事情里面摘出来,叫他干什么他都很愿意。
宫里的日子不比宫外自在,但因为花解语近来身份今非昔比,宫里都是拜高踩低的主,故而没有人敢开罪她,日子倒也勉强舒坦。
期间之前从花解语宫里出去的奴才,见花解语如今得了势,试探想要回来投靠,花解语懒得应付,直接叫莺儿打发拒绝在门外。
明光宫内,琴操沏了一壶龙井递到花解语面前,见花解语出神,不禁迟疑开口。
“公主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花解语扫琴操一眼,端起茶杯,但见嫩青色的茶尖在水中上浮下沉。
叹息一声,没有饮用,直接将茶水放回桌面。
“没什么,就是忽然有些感慨。”
“公主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应该是与遇见了什么事。”
“你倒是玲珑心。”花解语也没有打算瞒着琴操,目光放空看向窗外:“我回宫的时候,遇见了一对被调戏的姐妹。”
琴操面不改色立在花解语身边:“这也没有什么奇怪,没有家室背景的平民,能活下来已经不错了,有些姑娘姿色稍稍好些的,根本不能留在闺阁。”
“琴操。”
花解语侧脸看向琴操:“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安。”
“可是长公主又来找麻烦了?”
琴操微微抬起下巴:“只要公主您吩咐,我去……”
“不,不是花拢蕊的事。”花解语指尖轻轻叩打在桌面:“是我大秦。”
琴操神色微变:“我大秦,怎么了?”
“如今看似太平盛世,实际却是内患其中,父皇年事已高,太子又……唉……”
花解语知道隔墙有耳的道理,只得悠悠一声叹息。
“我总有种感觉,不祥的感觉。”
“公主想必是最近看多了人情冷暖,所以感触多了吧。”
琴操为花解语整理一下鬓角步摇:“公主是女儿家,何须顾虑那么多呢?”
“女儿家?呵,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但事实证明,你不争不抢,总有一天会有人想把你踩在脚下。”
被勾起了前世的回忆,花解语叹息一声:“罢了,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你下去吧。”
“是。”
花解语自从宫外归来后,便一直觉得忧患。
秦国奸臣不除,像百里离这般伪逆之人竟然回朝得到重用,如此下去,必然成为大患。
可花解语苦于自己是女儿身,即便现在认识两名朝中臣子,身在后宫,也是鞭长莫及。
花解语在宫中忧思度日时,另一边不甘心女儿冤死的姐妹花的父母,已经来到京都告状。
百里离在收到章程的消息时,便走通了人际关系,叫人帮着提防留意。
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将姐妹花的父母拦下来,不让他们有告状的机会。
他暗地里面派人,拦住了姐妹花父母,让他们两人告状无门。
原以为这对老农会知难而退,谁料老人家是铁了心讨公道,不论如何说服收买,硬是要见知府。
百里离见对方敬酒不吃,略微思量,干脆派人从中运作,对老农反咬一口,说姐妹花的父母,为了钱财想要贩卖自己的女儿,结果两个女儿性情刚烈无法忍受,所以选择了跳楼自杀。
在这出戏中,章程竟成了好心收买两名姑娘的公子,而老农却是利欲熏心,想要狗咬吕洞宾。
早朝时间,宋阁老想要推三皇子上位,奈何近来与皇上意见不统,一直没有合适开口机会。
但越是如此,宋阁老便知道,推三皇子上位之事越迫切。
秦帝现在越来越看不上自己,那唯有换上和自己一门心思的三皇子,方可改变朝剧。
宋阁老一直在谋划三皇子的事,苦于举荐开口,皇后私底下也找其协商过,均是没有结果。
直到今日,朝上宋阁老见秦帝神色不错,思量之后,对秦帝夸耀一番,这才不紧不慢进言说道:“启禀皇上,老臣有一喜事相报。”
“哦?讲。”
“老臣听说,之前江北一代有流寇作祟。”
“那事情为何没有报上来?”
“是三皇子主动为陛下分忧,默默无闻以身犯险铲除了流寇,这件事老臣原本并不知,直到前两日老臣有一门生前来拜访,无意间提起此事,老臣好奇,派人一查,方知是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