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
只听声音,花解语便已经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可她一介弱女子,在高手面前又能做什么?她现在连普通的抵挡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暗器将她打中。
不知何物,花解语只觉得脖颈一痛,下意识的抬手去摸,可是触手一片光滑皮肤,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那人似乎觉得惊诧,“咦”了一声,便飞身离去。
速度非常快,快的花解语只来得及看清他的身影,却无法看清他的正面。
“你是谁?留下名号。”花解语抬眸,面带不虞。
皇宫中就有人向她下黑手,实在是一件让人心忧。
很可惜,来人笑了两声,并不将自己的名号报上来,只能任凭花解语去暗自猜测。
垂眸,花解语也不再问来人是何身份,只看着她的侧脸,想要将这个侧脸印在脑海中,日后若是遇见了,第一时间就能想起来。
来人整个身子隐于暗处,一双幽暗的眸子看着花解语,眼中是说不出地诡异。
须臾,来人转身欲离去。
待来人离开,婢女才抖抖索索地上前,细声道:“公主,我们快些回去禀报皇上吧。”
皇宫内就有人光明正大地刺杀公主,虽然七公主不甚受宠,可这人胆子也太大,着实让人心惊。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去,相信皇上也高兴不起来。
闻言,花解语抬臂,在自己洁白无瑕的脖颈上几番摩挲,眼里是让人心惊的寒意,盯着那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半晌,就在婢女以为自己说错话,快要跪下时,花解语才微微颔首,道:“也好,左右今日是无甚心思再逛下去了,便回宫吧。”
婢女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
宫中婢女生存不易,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主子赐死,这说话也是一个技巧。宫中婢女皆小心翼翼,以免稍不留神,就丢了命。
好在花解语不是个滥杀的,否则,定然是要将自己身旁宫婢赐死才好。
眼看着主子遇险,婢女不以身护住,反而躲在一旁观看,任是哪个主子也不会容忍此婢女再活下去了。
“奴婢扶公主。”
大大松了一口气,婢女也越发大胆,不待花解语答应,便上前一步,伸出手,扶上花解语胳臂,搀扶着花解语回宫。
对此,花解语皱眉有些不满,却未说什么,她这会儿身子有些不舒适,的确也需要人帮忙。
宫房内,香炉燃起,袅袅清香,迎风扑鼻。
青葱玉指纤细修长,指尖红蜡,白如枯骨。轻轻拨弄杯角,置唇边,吐气,入口。
一杯茶水下肚,方才的惊吓被驱走了不少,周身围绕着一股暖意,很是舒适。
不由得,放下茶盅,身子斜靠在一旁的软塌上,思虑良久。
“站着干什么?本宫方才受了些惊吓,肩膀有些疼痛,还不快来替本宫揉捏?”花解语抬眸,无波无澜,平静异常的花解语,瞅见捏着帕角的婢女,低声道。
这婢女今日也是受了惊吓的,若是不让她做些事儿弥补,恐怕她今晚会百般揣摩自己心意,睡不着觉了。
婢女早前被吓出的汗珠,仿佛已然清干,刹时,方见花解语面色清淡,瞬间便掌心冷汗频出,两只手不知该摆向何处,揉搓着自己的衣襟。
缓步上前,嘴里却是半字不敢吐出。立在花解语身后,将绣有鸳鸯的蓝色丝帕藏于胸前,两手往花解语的肩部摸索而去。
谁知,脚步踉跄之下,竟闪了身子,幸得与花解语之间还有些距离,否则又要摔倒了。
“公主,公主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宫婢吓坏了,生怕花解语治罪,忙跪伏于地上请罪,将头磕地不断作响。
见此,花解语叹息一声,顿觉无趣。
“算了,你起身吧,去端着水来伺候本宫净面。”
“我去吧。”
花解语伸手拦住琴操:“事事都要你和莺儿,这些丫头被娇惯坏了。”
琴操默默退下。
她深知宫婢心中恐慌,闻言忙起身去准备巾帕清水,方便花解语净面。
宫婢端着洗盥盘和香巾走过来,眼瞥见花解语面上,不见一丝怒意。心下松了一口气,将洗盥盘和香巾端的更稳。在花解语跟前搁下盘和巾,跪于地。
见此,花解语也知宫婢今日是吓坏了,微微叹息一声,便也不再多言,自己动手净了面。
挥一挥月白色衣袖,上面大朵大朵的滚云相互交织,端的是秀丽万千。
花解语柔声道:“今日你也吓坏了,先去休息吧。”
闻言,宫婢身子一抖,略有迟疑。
小声问道:“公主不将此事报于皇上知晓吗?”
花解语抬眸,顺着窗外看了看月色,月凉如水,一如花解语一双秋水剪瞳,虽是清晖依旧,却不带半丝冷冽,莫名驱走了人心中的恐慌,淡然若菊。
微微一笑,花解语轻启朱唇,道:“天色不早了,你当所有人都与我们一样,这个时候了还未休息吗?皇上想必早已经歇下了,左右我也无事,就不去打扰了。此事明日再谈。”
那人身份未明,突然出现,也是将花解语吓了一大跳,可是仔细一思索,却不见她有进一步动作,只那个侧颜留给她,被她记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