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小七觉着那梁国公主如何?”秦帝放了笔,虽是板了个脸,眼中却并无怒意,反而带着点点笑意。
“也算不错。”花解语很是认同点头,然后一脸认真道:“不过,与儿臣比,应是有一定差距的。”
“哈哈哈——”秦帝大笑,就连一旁宫九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眼见,秦帝气已消了,宫九自是见缝插针,刚想贴上几句软话,让秦帝饶了花解语,只听政和殿外一片喧闹之声。
秦帝刚刚松开的眉头,又轻蹩起来。宫九见此,连忙甩着拂尘出了殿,去寻事端原由。而后,就见一番宫九领了一众大臣进了政和殿中。
此间大臣来得很齐。不过,明显分为两派。一派自是以宋宰辅宋尚以首的,一派是五皇子花子轩为首。那宋尚一进政和殿中,也不顾什么颜面,竟一把跪下就道:“陛下,七公主如此儿戏,丢我秦国国威,必要严惩啊。”
说完,就开始猛嗑头,而一旁几个老夫子,也跪下磕头声援宋尚。秦帝背手负立,只是面无表情看着宋裴以及几个老夫子。
“宋宰辅,我七妹不过年少贪玩,哪里就有丢了国威之说法?”五皇子花子轩恨恨道。
“儒家正统之中,哪有女子上朝之说?”宋尚回道。
“你……”五皇子之言被打断。
“可儒家正统里,也未有废长立庶之说。”花解语跪于地上,软软糯糯之声响起。说完就看秦帝,面上一副天真之色,又道:“父皇,儿臣躲在隔间之后,都听见了。宋宰辅甚是过分,竟欲废了太子哥哥,太子哥哥还在病中。好可怜啊……”
秦帝眼中闪过一道厉色,看向宋裴之眼神,有些冷。而此时,花解语跪于地上,虽有地毯,终是有些不舒服。于是,就开始趁众人不注意轻轻动了动腿,一时小动作不断,自是落到了秦帝与诸臣眼中。偏偏花解语还一副未觉之态,只觉自己作得甚是隐秘。
显然,花解语如此作态,又大大取悦了秦帝与同来诸臣。于是,秦帝轻咳两声,道:“小七,众爱卿,你们先起来说话。”
花解语一听,连忙扶了已在身处的宫九起了身。而一旁宋尚等人听闻秦帝此言,自是知晓,秦帝此次定不愿罚花解语之错。花解语不过一小小受宠公主,无论如何,对于朝局影响自不会太大。于是,宋尚等人自不会因小失大,也随着起了身。
秦帝见众人都起身,于是又板起了脸,淡淡扫了一周,道:“七公主顽劣,自是要罚。只梁国公主来秦,自需接待之人,此次就罚七公主接待梁国公主,以功抵过如何?”
“儿臣领旨。”花解语高兴地对着秦帝一拜。
朝中众臣皆是历经宦海的人精,自是明了,秦帝偏颇花解语之意。因而,自是高呼圣明,以悦帝心。只花解语见此,又开始撒娇耍混,求了秦帝出宫去住上一阵。索性此局布得极好,终是让花解语如愿以偿。最后,秦帝终是同意花解语这段日子,可暂居五皇子府邸之中,这段日子可随意进行秦宫。如此花解语这才满意收手。
午间,照例花解语在秦帝处用了午膳,而后才回了明光宫中,准备打包行李,领了圣旨前去五皇子花子轩府邸之中。因可随时回宫出宫,现下宫中之事,到不用特意安排。只是,到底挂心后党一派,因而花解语还是仔细叮嘱了木嬷嬷等人,盯紧皇后。随后,花解语又分别至水贵妃与母妃处告别,如此才安心等待出宫。
三天后,秦帝终是下旨。于是,花解语自是打包行李,乘了鸾驾,又带了秦帝御赐一队禁卫军,随五皇子花子轩回了府。一路上,花解语看向窗外之景,心中甚是兴奋,只觉自由就在眼前。
花解语在五皇子府邸之中,所居之处也如当初一般,是一处独立院落,依山傍水,景致甚是精妙。想来,花子轩当日接旨后,应是回来打点了一番,如此花解语入住之时,竟已是面面俱到,细小之处具已想到。
此时,花解语坐于院中,看到眼前诸人,心中有些无奈。本为,花解语今日刚来,刚差人递了贴于耶律若音处,就欲思量一下,接下带耶律若音游玩何处。
只没想,前脚差人递了贴,后脚院中就来了一堆人。花子轩、傅颜、林栋、宋裴,就连见天换营生,体验人生八苦的逐云小和尚也到了此处。此时,五皇子府邸,而且花解语带出宫之人,自然都是心腹。因而,也不怕人看见众人相聚。所以,一时之间花解语见到众人,竟有了一种久别重逢后的团圆之感。
还是傅颜烹茶,一派行云流水之姿甚是好看,此时众人皆拿了一杯茶水小口啜饮,似谁也未有先开口的打算。明明春暖花开的好日子,不知为何,就让花解语感到几分压抑。叹了气,花解语自觉不是在座诸人对手,于是轻声道:“怎会来得如此齐全?有事寻我?”
“公主,你我二人,久不相见,宋某已是相思成灾,你竟问我为何前来?我好痛心。”宋裴满面的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