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被打完之后,便被抬进事先架好的囚车之内。李陌云走到囚车之前,当着众士兵的面,摆了几个像是命令的手势,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包,丢进囚车,高声说道:“以下犯上,丈二十。这在秦岭只不过算是小惩大诫,告诉你,到底该如何执行军令,如何改执行皇命!让你带着几千兵马,去成都宣个圣旨都不敢去做。别说你这个名列一甲之人,就算是我这个状元,将来还有半点前途可言?莫问我告诉你,若是此行顺利,我会当做你今日以下犯上之事忘掉,你我好聚好散!我让你自寻出路。若是此行不顺,你、我便各安天命吧!”
莫问在囚车里,重重的喘着粗气,捡起李陌云丢进囚车的,那个不起眼的小布包。缓缓的坐直,冰冷的看着李陌云,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接下来便开始闭目养神,不在理会李陌云。
不仅是莫问,还有营地内的五千大兵,都各自展现出来了不同的表情,然后以十人为一组,归回到各自先前所在的位置,整个军营便从此安静了下来,甚至可以说安静的可怕。营地里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是最先看到李陌云的那些手势,只有属于秦岭军的密令。
这种安静持续到了傍晚,炊烟在营地之内生起,而今晚的炊烟要比之前,持续的久了许多,只是在有没有外人在意,现下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营地之内,一小半的士兵都开始动手,开始和面,醒面,擀成大小适中的面饼,然后贴近燃烧的炉膛之内,再过盏茶的功夫,将烤好的面饼取出来,整齐的落在一方白布之上,落足二十张烤好的囊便包成一包。整个军营里面没有多余的声音,近两千人的身边都一个相同的这么一个白色布包。
夜色渐沉,众士兵开始逐渐进入自己的营帐。直至子时过后,自士兵的几个营帐之内,出来几个人,三三两两的趁着夜色来到莫问的囚车旁,给他递水递吃的。然后,低声交谈几句,再悄然离开。如此前前后后共计二十个人左右,与莫问交谈过。每一次交谈,莫问都是将手中的小布包打开趁着周围火把的些许光亮,认真、仔细的将话术告诉前来的二十个大兵。
这些大兵回到自己营帐之内,虽然声音极低,但是也发出了一些响动,尤其是频繁的走步的声音。整个军营就在一股躁动之中,渡过了一夜。
第二天,天色渐亮,整顿jūn_duì ,准备拔营起行之际,军营里的便出现了一件大事。足足二十个营帐之内,兵器、铠甲、兵服等等等等,士兵用一切物资具在。就是当兵的人不见了,整整两千人,在一夜之间,全都逃走,在明面上看来,唯独少了的,便是一个白布包裹!
一个五千人的队伍,一夜之内少了两千人,简直就
等于没了一半人,若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除非这一群人都是傻子。
李陌云又再次来到囚车前,对莫问高声吼道:“你看看你的兵,和你一样,一群没有骨气的软蛋!你!身为招募他们的将领,难逃罪责!念你身上有伤,减轻处罚,但是不能没有,丈二十!即可行刑!”说完,便转身离开。
莫问没有开口说话,任由大兵将他从囚车里拽出来,不由多说,直接就在囚车旁边执行了军法。二十军棍,置身有声。然后,再被抬上马车。
这个时候,倾心公主走了出来,拎着她的药箱,走到囚车旁,先是冲着中军营帐,高声说道:“他怎么也是军中副将,就算犯了事,当下他也算是陛下特使!再怎么样,也得让他全须全尾回去。他被打的这么惨,要是有个万一,你也会以为因此而遭到惩罚。我给他看看,让他好受一点。”说完,轻快的跳上囚车,俯身蹲下,将事先准备好的凝血断续膏直接涂在整个背部,紧接着取出两颗冰莲玉露丸,塞入了莫问的口中。紧接着,六枚赤炎针已经在倾心公主的举手投足之间,刺入了莫问的身体。倾心公主再往赤炎针上,缓缓的注入《天鉴神功》。
灼烧之感袭便莫问的整个背部,才进入腹中的冰莲玉露丸也瞬间由此化开,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倾心公主便用赤炎针的催化下,让两种药的药力尽数散发出来,完完全全的作用在莫问的身上。
倾心公主把声音压到极低,在莫问的身边说道:“听着,还记着昨天晚上你的动作是如何迟缓,如何不顺?你的外伤已经痊愈,一会起身的时候,动作就要像先前一样。不要露出破绽,昨天仁笑进山自己联系轻功的时候,有发现潘王的探子。你若动作过大,背后的凝血断续膏便会脱落,到时,探子若是眼睛尖锐一些,势必会在你身上找到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