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这般阴沉狠辣的欧少煌，欧志峰好半晌愣是说不出话来。
“你干嘛？这么瞪我，想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她这么回来，谁知道那些人对她做了什么？”欧志峰冷漠道。
这股冷漠是比凶徒好不了多少的寒凉。
“莫森。”
欧少煌骤然喊了一声。
“少主。”莫森待命。
在欧志峰的注视下，欧少煌薄薄的唇瓣开启，他嗜血又苍莽的眸里透着无尽的杀气。
“谁敢在背后传半分的流言蜚语，割舌，挖眼，丢入蛇窟。”
在莫森准备回应时，他又补充了一句。
“everyone!”
莫森道：“是。”
铿锵有力。
欧志峰气得浑身发抖。
儿子这般态度，显然是针对他的。
为了一个不相关的丫头，儿子这是铁了心要跟自己作对吗？
“反了，反了！”欧志峰大叫。
但这会儿，欧少煌脸色黑沉又臭，一双眸子冷漠如地狱使者，看向对面的墙壁时，蕴着黑色的焰火。
欧志峰想说什么，也发现找不到任何立场。
想到封娉的话，他心底很不是滋味儿。
“少主对南朵似乎过分用心了点……”
欧志峰狠狠甩了甩手，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你最好分清楚自己的身份，她的身份，若是闹出什么丑闻，我看你怎么跟你爷爷二爷爷交代。”
人一走，欧少煌手叠加放在膝盖上。
他手指上夹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
举起烟，对着嘴角，轻轻吸了一口，烟被吸入肺腑，再吐出来。
随烟一同吸入的还有一股寂寥与悲伤。
深夜。
欧少煌坐在沙发上，一直没有离开，也没有动。
他跟石雕一样坐着。
偌大的客厅里，没有佣人，没有开灯。
慕尚云出来时，一步步走到客厅里来。
灯光被打开。
她坐在了欧少煌的对面。
“谢谢你，少煌。”慕尚云一脸的感激。
她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欧少煌。
欧少煌微微摇头。
“分内之事。”他淡淡道。
慕尚云连连摇头。
“不，不是的，你不懂——”她心头一动。
欧少煌一脸自责。
“是我没照顾好她，让她牵扯进欧家跟浮记会的矛盾中，这种事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他承诺道。
慕尚云也明白这个道理。
但他若知道南朵的真实身份，恐怕也不会去营救吧。
一股心酸随之而来。
“少煌，南朵还小，她有不懂事的地方，希望你能体谅，包容一下。我们毕竟是普通人，没机会接受更好的教育，很多地方跟你们比不得，我……”慕尚云慌乱无措得像个孩子。
她想感激他，可对着欧少煌，心底又起了一丝自卑来。
“不，二奶奶，无需多言，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欧少煌说道。
面对着慕尚云，欧少煌心底百味陈杂。
“少煌，我想问下，南朵她的伤……”慕尚云检查了欧南朵的身体，除了脸颊上的巴掌印儿，倒是没有其他的伤痕。
欧少煌摇头。
“什么也没发生过。”他轻声道。
有没有发生过，他不清楚。
但从他找到她那一刻，就必须什么都没发生。 “哦。”慕尚云放心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