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今看着跪在地上, 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
按照原身的执念,江嫣然做了这种事,原身因她而死,却没有怪她。
叶西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若说原身有情, 偏偏对着世子妃冷淡,说原身无情, 就连江嫣然做出这种事情依旧没有半分责怪。
“这汤里加了什么?”叶西今问道。
“是”江嫣然脸颊苍白, 声音低微, 接近蚊呐, “那种药”
“虎狼之药吗?”叶西今直接问道。
江嫣然点了点头。
叶西今认为杀害原身的最大嫌疑人是薛侧妃, 因为只有她有重大动机, 因而叶西今一直派人盯着薛侧妃的院子, 虽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异动,但直觉告诉他, 这汤里的药并不是春/药。
叶西今的身子已经痊愈之事, 府内之人大多知晓, 没道理薛侧妃不知道, 往常一剂虎狼之药就能要命,今日这汤碗里的定然没那么简单。
“梁晨。”叶西今喊了一声。
立马亲随梁晨进来听完叶西今的吩咐,不多时,便拿了一个黑布罩着的笼子。
叶西今掀开笼子, 里面是一只白色小鼠。
叶西今舀了一勺汤进小白鼠的饭盆里, 江嫣然一脸紧张的看着, 小白鼠凑上来小心翼翼的闻了闻,接着一点一点的舔干净。
不过片刻功夫,小白鼠哀嚎一声,便身子抽搐几下,口吐白沫失去了声息。
江嫣然顿时瘫软在地,整个人往后一靠,满脸写满了绝望,喃喃道:“爷,妾身不知道,妾身当真丝毫不知。”
叶西今叹了口气,“现在可以告诉我,幕后主使是谁?”
“妾身不知”江嫣然双眼红红的看着叶西今。
“你可知道,若我真喝下这碗汤,失了性命,你会如何?”叶西今问道。
江嫣然脸色惨白如纸,像是想到什么骇然之事一般。
“谋杀亲王世子,诛九族。”叶西今像是审判一般说出罪名来。
江嫣然立马膝行几步,爬到叶西今的脚边,眼泪簌簌而下,抓着他的衣服下摆,不住的哀求:“世子爷,妾身真的不知这是,妾身只以为这是春/药而已,妾身当真不知,都是花嬷嬷”
“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叶西今冷着脸说道。
江嫣然当即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自她入府之后,时常会托人带东西给娘家,两天前娘家托人带话,她哥哥因着赌博之故,欠了赌场五千两银子,如果三天内不能将钱送回去,就会要了她哥哥的命。
江嫣然本想求一求叶西今,但这三个月下来,一向大方的世子爷对于后院却没有任何赏赐,又因着前次江南水患之事,据说捐出了全部私房,且王妃的嬷嬷管着叶西今的院子,若是让嬷嬷知道她哥哥是个赌鬼,恐怕会连她一起赶出王府。
而这时候,花嬷嬷告诉她,只要她得了叶西今的宠爱,那什么都可以得到,最近三个月叶西今最看重的人是世子妃,就连自己的名下的铺子都交给世子妃管理,江嫣然入府几月,一直未曾跟叶西今圆房,因而才会出此下策。
“花嬷嬷?这是什么人?”叶西今好像没听说过王府里有这么一号人物。
“花嬷嬷是花园里的粗使嬷嬷,她先前病重时,妾身曾经救了她一命。”江嫣然又哭了起来,说道:“爷,哪怕是救命恩人都能反咬一口,妾身实在是防不胜防。”
“梁晨,去看看花园里可有一个姓花的粗使嬷嬷。”
梁晨领了命令出去,叶西今与江嫣然相顾无言,“罢了,你先起来吧,地上凉。”
江嫣然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站在角落里。
“十赌九输,你哥哥的事情,怕也没有那么简单。”叶西今说道
江嫣然闻言,立马道:“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引诱?”
“多半是被人设了局,不然事情哪会那般凑巧。”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梁晨行色匆匆的进了书房,“世子爷,花嬷嬷自尽,小的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断了气息。”
“世子爷,有人在诬陷妾身,妾身是无辜的,妾身事先当真丝毫不知。”江嫣然哭泣不止,如今死无对证她怕自己再也讲不清楚了。
叶西今没有看她,而是朝着梁晨说道:“去刑部请两个仵作来,看看此人是自杀还是他杀。”
梁晨脸上有些犹豫,说道:“若是去刑部请人,只怕此事就瞒不住了,倒时候恐怕会伤了王府的名声。”
“名声有什么用,本世子不是个好名声之人,再去请个大夫,查查这是什么。”
梁晨听了无法,只得再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