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我心里抱着这样的想法,神色也逐渐变得坚定,就算没有陆斯年的帮助,我也想做到最好。
然而刚才一通冷言冷语、背身离去的陆斯年,根本没有他自己表现的那样冷血无情。
在他离开后几分钟,周齐就来了。
不仅是他一个人,还带着业内出色的公关公司人员,他们一边跟我讲解记者会的具体流程,一边帮我挑选合适的服装和妆容。
记者会不需要花枝招展、倾城倾国,但是讲究得体大方、应对得宜,更何况现场那么多记者,还有网络直播,我的一言一行,哪怕是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会被人拿出来大做文章。
我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因此学的特别认真,利用有限的时间,将听到的每一句话都牢牢地记在心里。
半个小时的时间眨眼就过,想到即将要面对的阵仗,我紧张的手心不断冒汗,就连深呼吸都无法缓解过快的心跳。
“陆太太,凡是还有陆总在,如果碰上处理不来的难题,就转交给陆总。”公关公司资深员工最后教了我这么一招杀手锏。
我认真的听着他说的话,嘴角抖了抖,竟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如果什么事情都交给陆斯年处理,那么让我一同出席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就在这个时候,休息室的门突然的打开,随着清冷空气一起进入的是沉着脸的陆斯年,浮躁的气氛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陆斯年走到我跟前,沉黑的双眼上下扫视了一圈,冷声吐出两个字,“走吧。”
我迎上他的眼神,看着那张无论在任何时候都冷静自持的脸,心中的不安好似被抹平了,才彻底的明白了刚才那句话。
任何的难题,碰上了陆斯年都可以迎刃而解。
从休息室通往记者会现场的路上,有很长很长的走廊,陆斯年走在我跟前,他身高腿长,我视线所及之处恰好是他的肩膀,在深黑西装衬托下显得那么宽阔坚-硬。
我曾经在上面依靠过,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
江一月,你应该知足了。
***
记者会现场是酒店的会议室改建的,因为事出突然,中小型的会议室都被提前约定了,所以陆斯年只能订了最大的一个。
也庆幸是定了最大的那个,来到现场的媒体远比想象中的更多,将偌大的会场全部坐满了。
我从后台往前面看,望出去是黑压压的一片,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却看得见他们手里的照相机,宛若长-枪短炮一样排列着,记者会还没正式开始,闪光灯已经在络绎不绝的跳动了。
我之前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呼吸,再一次的发沉,每一次的呼气吐气都像是带着xiōng口的闷闷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