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做好了全方位的准备,我才允许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潺潺不断往下,无声的消失在枕头上,在xiōng腔里疯狂涌动的歉意,以这样的方式宣泄着。
我以为自己做的很好,我以为不会让陆斯年知道,但是我的背后突然传来陆斯年清冷的声音。
“怎么了?”他伸手打开了他那边的床头灯,亮光一下子传过来。
我吓了一跳,后背绷的更紧,立刻说,“没事儿,我去一下洗手间,你接着睡。”
我急着下床,可是如此蹩脚的理由根本没把逃过陆斯年的眼睛,他从被子里伸手过来,按在我的肩膀上。
他手臂用着力,一下子就把我按平了,“你到底怎么了?”
我在猝不及防下对上了陆斯年的黑眸,中间隔着一层厚厚的水雾,他的神情变得有些模糊,却还是注意到那一闪而过的震惊。
陆斯年感觉到了我的异样,却没料到我在哭,而且哭的双目通红,半边的脸颊都湿了。
他摸了摸我的眼角,手指沾着我的眼泪,轻轻地抚-摸着,“怎么突然哭了?”
“我真的没事,就是……”我想了想,在密不透风的室内,也用不了沙子吹了眼睛这种蹩脚的理由,只能说,“就是眼泪太多了,突然就出来了。我去擦把脸,你接着睡,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自己编的借口,可能比沙子吹了眼睛还要荒诞。
我挣扎着想起来,但是陆斯年依旧沉沉的将我压住,拇指稍微用力的擦过我的下眼睑,一边抹掉泪水,一边深深地皱着眉。
陆斯年的思绪转的飞快,脑海里闪过各种可能,选了他觉得最可能的一种说,“觉得委屈了?”
“嗯?”对于他突然的发问,我愣了愣,连泪水也一下子停住了。
陆斯年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一丝的窘迫飞速的掠过后,才开口解释,“今天我们俩第一次同房,我没像昨天那样碰你,所以你觉的委屈了?一月,女人一样有享受性-爱的权力,就跟你主动告白一样,你要是有需要,也可以主动暗示我——”
陆斯年的黑眸一闪一闪的,被压抑的野兽在一点一点的放出来。
我心里的悲伤被他这么一闹,突然的烟消云散了,而起耳根子还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连忙捂住了他的薄chún,阻止那些越来越禁-忌的话语。
“不是这个。我哭才不是因为这个。陆斯年,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既气愤又无奈。
陆斯年拉下我的手,一手紧握着,一手撑在我耳侧,叹息道,“你的脑子里才是在想些什么,好端端的怎么说哭就哭了。”
“我……我……”我双眼颤抖的闪躲。
陆斯年也并未步步紧bī,只是默默凝视,等着我准备好了后自己说出口。
相互坦诚,是两人婚姻长久走下去的基石。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敢轻易隐瞒,在一阵剧烈的心理斗争后,泪水又闪了闪,才终于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