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喝了齐萌带来的酒许其琛立刻起身跑到厨房,看见一个空空的酒瓶,心里咯噔一下。
真的被他喝了
可千万别有什么副作用啊,许其琛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走回了餐桌,牧遥的尾巴已经露了出来,在椅子的缝隙中耷拉着。许其琛坐下来,摸了摸他的尾巴,亲了一口他的头顶,再次拿起筷子的时候,想起他刚刚嘟囔的饺子。
他给自己夹的那个饺子,现在还孤零零地躺在碗底,上面还溅上了凝住的红油,早就凉透了。
可是许其琛还是把它夹起来塞进了嘴里。
刚一嚼,嘎嘣一下。
“唔”许其琛捂住嘴。
里面居然有一个硬糖。
他愣住了。
怦。
窗外忽然亮起来,一大朵烟花炸开,五彩斑斓的花火光芒从窗户角透进来,照在许其琛的半边脸上。
他含着那个口感奇怪的饺子,愣愣地看向醉倒在一边的牧遥,他的耳朵也冒了出来,还动了动。
许其琛的目光又转向了玄关处挂着的那个白色羽绒服。
好像一瞬间,回到了高中的除夕夜。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余苍困得眼皮都快粘住了,宁铮只好带着他回去睡觉,顺便把齐萌也送回家,原本说好的一起守夜,也不得不放弃。送走了其他人,许其琛走回卧室,爬上床,牧遥的脸还是烫得要命。
现在也没办法带他去看医生了。
“饺子”浑身烧烫的牧遥还惦记着饺子的事,许其琛一边用湿毛巾给他擦身子,一边哄着,“饺子吃了啊,我吃掉了。”他亲了亲牧遥的嘴chún,“谢谢你。”
“好运福气”
原本想好的吉祥话,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变得断断续续,只剩下几个关键词。
“好,我知道,新的一年会有好运气的。”许其琛把他拽了起来,抱住他,掀起他背后的衣服,想给他擦擦背。
谁知抱住,牧遥就把他压倒在床上,半眯着眼睛吻上了他。他的嘴chún热得发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呼吸声比平常更加粗重,手臂紧紧地钳着他,让许其琛感觉自己好像被困在了一团火里。
舌尖破开牙关,带着酒jīng的气息钻进来,许其琛的浑身都软成了一滩水,没有丝毫抵抗能力。他的力气根本没有因为醉酒而变小,反而被酒jīng控制了意识,失去了以往的自制力。
客厅的电视机没人去关,里面的主持人一起倒数着新年的来到。
“五”
许其琛的脸死死地埋在被子里,眼泪都快流出来。
“四”
呼吸越来越艰难,浑身被这团火烧得快要疯掉。
“三”
嘎吱嘎吱的床脚不断地发出声音,就快要散架。
“二”
他伸着脖子往后扭,够到了身后那人的嘴chún,chún舌热烈地交缠,大脑一片空白。
“一新年快乐”
眼泪最后还是不争气地掉了出来。
许其琛浑身汗津津的,搂住了同样浑身是汗的牧遥,呼吸不稳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新年的早晨,许其琛醒得很早,因为腰实在是酸得厉害,一秒钟也躺不下去了。
电视机也开了一夜,早上的时候重播着不太好笑的相声。阳光刺得他眼睛睁不开,眯着眼睛黏黏糊糊地找身边的人,习惯性地往他的怀里钻。
然而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找到对方,伸出手探了探,被子里是柔软的毛,还热乎乎的。
有种不祥的预告,许其琛睁开了眼睛。
新年的清晨被尖叫声拉开序幕。
被吓到哭得抽抽噎噎的许其琛裹着被子缩在床上,黑色的德牧蹲在地上,伸着舌头委屈兮兮地望着他,喉咙里发出可怜的呜咽声,一副被躲开很难过的小表情。
原来这才是那个厉害的酒的副作用。
下午的时候,许其琛决定还是带他出去转转,否则就这么一人一狗待在家里,他看都不敢看。
家里也没有狗绳。许其琛剪了床单随便弄了个绳子,闭着眼睛系在他的脖子上,手打着颤把他带下了楼。
外面下了雪,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漂亮极了,可许其琛一点赏雪的心情也没有,他戴着耳机给齐萌打电话,“那c那他这什么时候才能变回来啊。”
“一天就会回来的。对不起啊学长,我以为他不会喝的。”
“没c没事。那我等c等着。”
结束通话的许其琛牵着德牧走在小区的花园里,打雪仗的小孩子惊奇地看着这只漂亮的大狗。
“好帅啊这只狗”
“真的好帅啊好大”
“我也想养,妈妈给我买一只”
被缠住要买狗的妈妈牵着自己小儿子的手说,“别买了,你看这个哥哥自己都怕的要命,浑身都打颤,这个狗一定很凶。”
许其琛和德牧的脚步都停了停。
德牧扭过头,可怜兮兮地望了许其琛一眼,喉咙里又一次发出那种撒娇的呜咽声。
许其琛深吸一口气,扭过头,强装出一副一点也不害怕的表情,冲着刚才那对mǔ_zǐ 道“我c我不怕,我打颤是因为冷。”
“我c我们家狗狗一点也不凶。”他蹲下来,伸手朝着德牧的小脑袋移动着,手抖得像帕金森似的。
见许其琛迟迟不敢摸他,德牧自己把脑袋贴上了他的手掌。
吓得许其琛差点哭出来,可还是坚强地说完了护短的话。
“他c他c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