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一直很好很好的尹道长,原来是眼前的这么一副嘴脸。
一时间,只觉得这天地都不是她所认识的天地,看什么,都没有焦距。
这个样子,她姐姐岂能不心急。
完颜艳担心妹妹,可在看到柯镇恶的时候,面容一下子缓和了起来。心里却不由的疑惑,江南七怪的事,怎么把萍儿牵扯进来了。她心里咬牙切齿,难道是他们安排的。这做事未免也太不厚道!
黄蓉看出了对方面色的缓和,心里一松,看来,五位师傅暂时无碍。
进了寨子,在正厅里坐下,龙儿才点开这女人的穴位:“你是完颜萍的姐姐?”
这女人活动了活动脖子,‘嗯’了一声:“我是她姐姐,我叫完颜艳!诸位请坐吧!”
柯镇恶急道:“妖女,我的义弟义妹若是有个万一,我便将这丫头碎尸万段。”
完颜艳看着柯镇恶一双手掐在妹妹的脖子上,手当时便攥紧了,紧跟着,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还不许我们姐妹复仇了?要杀连我一起杀便是,刽子手”
柯镇恶的手一抖,无声的收了回来:“你要复仇,只管找我,我义弟义妹并不曾杀你们的人,一切罪孽,我来担着。”
“你担着?你拿什么担着。”完颜艳越发的哭的可怜,“当年,我父亲因为族人的出卖而陷入了绝境,我母亲和我们连同我年幼的弟弟,被我的亲叔父追杀。一路逃出来,母亲和弟弟都折了,只我和妹妹活命了。没想着报仇,只想着活着就行。我们在山里安居,过着平淡无争的日子可结果呢?碰上了族人,想带族人找一条活路,不想探路的时候却遇上了他”她指向赵志敬,“当时我受了点伤,在水边清洗伤口,这贼子起了色心,趁人之危,将我给”
赵志敬反唇道:“是你自己下贱谁家的姑娘在光天化日之下褪下衣衫的”
杨过一巴掌扇过去:“闭嘴!畜生不如的东西。”
完颜艳呵呵冷笑:“我被他糟践了,又在那样的荒山野岭本想杀了他,可他武功高强,我不是他的对手。想一死了之,可我妹妹尚且年幼”
她说着,就看向完颜萍。而完颜萍早已经泪湿了脸庞,不停的摇着头。
完颜艳却笑:“我忍辱偷生,只好委身于他当时腿确实是受伤了,所以才跟着他养伤后来,族人遭遇了不测,我带着妹妹更不敢逃了,只能再他身边存一容身之地。这么些年,我只盼着我妹妹赶紧长大可是长大了这畜生看着我妹妹的眼神越发不对了,我想带着我妹妹逃,可这一走,这畜生便能知道。于是,我不得不留下来跟她周旋却不想我这傻妹妹”
说着,便越发的哭的泣不成声。
在场的男人,除了赵志敬,个个的脸上都露出几分不忍来。
黄蓉却笑了一声,这些话真真假假,当真不好分辨。但这姑娘绝不是看上去那么可怜无辜:“完颜姑娘,你这苦情戏唱的是真好!”她拍了两下巴掌,“一个忍辱负重只为抚养妹妹长大的姐姐这个我信。可姑娘你,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敢问,如此一个忍辱负重的弱女子,是怎么给的起妹妹一队人马做杀手的!”
这话一出,众人一惊,可不正是这个话。
这姑娘说的并不是实情!或者说,不完全是实情!
完颜艳一顿,抬手娴熟了擦了眼泪:“这位便是郭夫人吧!真是久仰大名了。”她看向完颜萍,一副跟黄蓉商量的语气:“能否将我妹妹的穴道解开。她被我养坏了,养的天真不知事又从未吃过什么苦,她这样我看着都难受”
龙儿心里便疑惑,这样一个姐姐,怎么会叫妹妹带着人去复仇的?
还没细想,那边黄蓉随手给解开了,完颜萍顿时便嚎啕大哭:“姐姐你为什么要骗我”
骗你?
不骗你,我拿什么保你呢?
况且,这些阴暗的事情,我来做就好,你还是干干净净,做个小公主就好。
完颜艳伸手摸了摸完颜萍的脸,替她擦拭了眼泪,“别哭了!”
“姐,杀了那畜生,咱们远走高飞吧。”她说着,就急切的抓住她姐的手,“咱们走吧弟弟也找见了,他还好好的,以后咱们姐弟三人,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再给弟弟娶个好生养的媳妇”
完颜艳却被这话给说愣了:“你是说弟弟?”
是!是弟弟!
“是道儿?”完颜艳又问说。
完颜萍点头,指向杨过:“他是完颜康的儿子,当年是完颜康叫人找的咱们,最后只找到了道儿。”
完颜艳看着杨过的眼神就有些复杂:“原来是侄儿呀!”
完颜守绪跟完颜洪烈是兄弟,完颜康要是完颜家的种的话,那就跟完颜萍是同辈堂兄妹。因此,完颜家两个姑娘在不知道完颜康不是完颜家的种之前,跟杨过确实是能姑侄相称的。
杨过一听这侄儿二字,顿时不自在,“当真是不敢当呀!忘了告诉两位完颜姑娘,我姓杨。”
完颜萍不解,但完颜艳却清楚:“原来是随着你母亲义父的姓氏,怪不得呢。”
说的好像是完颜康招赘到杨家,所以子孙承袭杨家的香火。
要是这么说,是说的通的。
毕竟大金国没了,完颜康这个小王爷身份不大好使了。那杨元贞的名号却非常响亮,靠着这一层身份的话,很多事就好解释了。所以,很多人对杨过姓杨,都没有说出其他的话来。也都以为杨过姓杨,是为了继承杨元贞的爵位的。
这不,完颜艳也是如此想的。
这还真就解释不通,杨过干脆闭嘴,想怎么想便怎么想去吧。
完颜艳直视杨过:“你若是能答应归还我弟弟和妹妹,我便将那五人双手奉上。”她说着,便轻笑一声,视线落在最外面的阿丑身上:“这姑娘已经将我这寨子翻了一遍了,想来并没有找到那五人吧。你们来迟了,人我已经转移到别的地方了,我不开口,谁也不能知道。”
杨过就看向赵志敬,“你也不知?”
赵志敬却像是不认识一般的看向完颜艳:“你你倒是藏的真严实!”
完颜艳蓦然一笑:“要不然呢?你以为我什么都告诉你?”
赵志敬面色青了白,白了青,随即冷笑,却再不发一言。
完颜艳看向龙儿:“你是拿事的人,我只跟你说话。”她笑语嫣嫣的,“你们用两个人,换我手里的五个人,这买卖不亏。”
“不!”龙儿摇头:“这买卖亏了。那五个人又不是我的人。你妹妹现在在我手上,你弟弟说到底也还是在我手上的。哦!对了!金国的皇室还有数百人,如今繁衍下来,人数比之前还多。你要是完颜守绪一脉的话,应该还有庶出的弟妹吧,这些人只怕也在燕京而你手里养着杀手,其危害不言而喻!我为何要把你这样的人物放走,换取对我来说根本就无用的人呢。再则,便是那些人有用那我为何要换。你尚且都是我的囊中之物,又有什么资格跟我提交换?或者,你还有杀手锏未出!不是我小看你,只看你给你妹妹的人,便知道你养的这些杀手都是几流货色。或许姑娘在山里住的时间长了,对外面的世道疏远了,竟是看不清楚自己的分量!”
给妹妹杀手?
不!给妹妹的只有护卫!
这杀手
完颜艳收敛了心神,面色一下子就冷沉了下来:这些人里,只这姑娘最是冷心冷情,半点不为情绪所左右。
她的这一套好似在她面前根本就玩不转。
于是,咬牙道:“我有能跟你交换的东西,但得叫我见到我弟弟。”
“在此之前,你得保证我要人活着。”黄蓉插话说,“你能见到活的弟弟,我也能叫活的变成死的,你自己心里掂量!”
“你!”完颜艳指着黄蓉,好半天才轻笑一声:“你们的人现在应该还活着,在没有见到郭都督之前,你们的人应该都是活着的。”
黄蓉还没问呢,就见赵志敬恶狠狠的看向完颜艳:“原来是你原来是你!竟然是你!”
说着,便有几分状若疯狂:“原来是你这贱人害我!”
就说嘛,怎么就那么巧,怎么就刚好有蒙古人进了山里,正好就撞进了寨子,又正好遇到了自己跟着女人欢好。原来是这女人安排好的!
完颜艳嗤笑一声:“是你自己为了你首席大弟子的身份,背叛宋朝,与我什么相干?”
“是你这个女人”赵志敬指着完颜艳,却再不肯吐露任何一个字。
但重要的话已经出来了,赵志敬背叛了宋朝。不管是新宋还是南宋,都背叛了。
若是再加上这幕后之人原来是完颜艳这个恨du了汉人的女人,那赵志敬为南宋效力的可能性一点也不存在。
那么,这答案呼之欲出,只能是蒙古人。
原来,赵志敬投效了蒙古人。
龙儿直接扔给杨过一个牌子:“去全真教,限他们五日之后赶到燕京演武场。”
杨过转身便离开了。
郭靖却变了面色:“难道五位师傅已经被送往蒙|古?”
应该是的!
龙儿只道:“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之前,对方是不会把人怎么样的?这么着,先回燕京,我这就发国书给蒙古”她说着就笑了一下,看了完颜艳一眼,“发国书给蒙古大汗,另外,要修书一封,直接给霍都王子吧。”
说出霍都王子四个字,完颜艳的面色便白了。
龙儿点了她的穴,交给阿丑,便再也不管了。
之后的燕京,怕是很热闹呢。
回京的路上,她把这事说给她爹听,给她爹解闷,“想不到这完颜守绪的女儿,会跟霍都有来往,这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四爷倒是想起来了:“那时候各方势力相互媾和听闻金国与蒙古有讲和之意。有人提议联姻完颜艳后来是不可能离开钟南山的,那只能是两人之间有信件往来。这信件往来怎么取信对方呢?除非两人本就是认识的人。当年完颜艳的年纪不算小了,霍都的年纪更大一些。若是因为当年的联姻提议,两人见过面,并且接触过。那么完颜艳联系到之前护着他们的侍卫之后,再打发人悄悄的跟霍都联系上”
这便解释的通了。
情况也只能是这么一个情况。
至于说完颜艳哪里来的钱财养这些侍卫培养杀手,一则,这些侍卫的老底子只怕就是当年完颜守绪留下的,忠心不二。二则,她该是不缺钱的。大金国好歹也传承了好几代,总有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而时人藏匿钱财也不外乎这里埋点金子,那里埋点银子珠宝,随便起出来一些,都用之不尽。
因此,龙儿并不在这事上纠结。又说了要发国书的事。
四爷便笑:“你娘的生日也快到了。今年咱们大办,不光是要给蒙古发国书邀请,给南宋,给大理,给高丽,给吐蕃诸部,只要能送到的地方,你都只管叫人去送好好的热闹热闹”
恒儿眼里闪过一丝深思,随即才笑:“给娘过生日?那娘一定高兴!”
高兴什么呀高兴!
林雨桐看着瘦了一圈的人,一点也不高兴。
她阴阳怪气的:“没有我管着,这回玩的可好了吧?”
四爷急忙诉苦,一分的苦都能说出十二分来:“吃的不顺口,觉得吃下去就不消化顶的胃疼”
恒儿:不是呀!江南小吃您不比谁少吃的!
“还有喝的,别提了,那水就不是水味儿。”说着还一脸的心有余悸。
恒儿:水是不对味,这我也知道。但是吧,酒您没少喝。天地良心,咱不能不认吧。
“盖的也不好,那边一下雨,阴冷阴冷的,被子盖着都冻脚。”
恒儿:合着跟我一个被窝是因为您冷呀。您冷您早说呗。
“去的时候颠簸的浑身疼,你闺女的手劲哟,我再不敢叫揉了。”
龙儿:您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回来的时候坐船,吐的特别厉害,你闺女这医术学的还不到家,还得练呀。”
龙儿:您晕是真的,但没叫您吐的。不兴这么诬赖人的。
许是感受的俩娃的怨念,四爷悄悄的给两人比划了个动作,两孩子一瞧,这意思是以后能应承他们一件事,只求别拆穿。
俩娃默默的起身,默默的退出去。
谁叫两人一回来都表示这一趟玩的很愉快,习武之人这点疲累都不叫疲累,还问娘下次什么时候再能出去。
于是,如今反应过来了,可这种寻求被疼爱的活,也轮不到自己了。
自家爹一副再不回来见到娘就活不成的样子太假了!可娘好像是真心疼了。
两孩子回头看里面的爹娘,然后整齐划一的抬手捂腮帮子:酸!太酸了!牙都酸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ps:感谢有你们这些读者,除了码字,你们替我把我需要操心的心都操了,说什么感谢的话都觉得单薄。唯一感谢的方式便是:加更加更再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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