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君阳把玩着一把乌金匕首从里面走出来,看了看他抓狂的模样,“你好像遇见了什么麻烦的事,不知道有没有我帮得上的地方。”
能让这个粗犷的男人束手无策的原因,没有几个。
英雄难过美人关。
同是男人,某些相同的气味,是闻得出来的。所谓当局者谜,旁观者清,给几点建议,他还是可以的。
但周大为显然不想让他认为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张口便拒绝,但也不再回避地在他面前打了个电话,先报过去了一个手机号码,“替我查下这个机主的身份,姓名,现在所处的位置。”
虽说是个女人,可毕竟是个陌生人,谁知道会不会是个坏人,比如国际人贩子什么的,还是谨慎一点好。他家女人虽然长得不是倾国倾城什么的,可一看就是个好骗的主,要不然也不会轻易就被他拐上了床。
让艾维查这个,是易如反掌的事,他可以侵入任何他想进入的系统获取想要的信息,而不留下任何痕迹。
但是,纪君阳却在一旁笑起来。
周大为本就在郁闷中,被他这么一笑,心情更加地不爽,“你笑什么。”
纪君阳慢慢敛了笑,只是唇角依旧保持着上扬的弧度,“找人费时去查,还不如直接问我。”
“什么意思?”
白光划过空气,窗前的一株藤木立即落下一根大于拇指的枝条,“这把匕首应该有些年份了吧,倒没想到你还有收藏古董的喜好。出个价,我买了。”
“不卖,但如果有一天咱们非敌是友了,我倒是可以送你。但是纪君阳,在这个时候叉开话题,你也太存心了点。”
“也没什么,只是你要查的那个号码的主人,跟我很熟悉而已。”纪君阳轻描淡写地。
但周大为显然已经迫不及待,“是你什么人?”
“你是不是也应该简单地跟我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周大为也就不再隐瞒,三言两语说了个大概。
“原来如此。”说这世上的巧合多数是人为吧,可偏偏这次,还真是巧得有缘分,纪君阳笑着拨了另一个号码,“君灵,你现在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是你嫂子的朋友,好生照顾下。”
周大为微微一诧,竟是纪家的二小姐。
数天的针灸推拿,千寻的左臂日渐灵活,只是自三天前,她便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她,但每一次她转身去看的时候,一切又正常如故,周围均是行色或匆匆或悠闲的路人,没有可疑的对象。
若说是纪君阳暗地里派的保镖,也不是没可能,但随着这种被偷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觉得另有其人的可能性更大。
纪君阳的保镖,是如同空气一般的存在,他可以是路人甲乙丙丁,但绝不会让你发现他就在你的身边。
而这个人不同,他跟踪的存在感让人无法忽略,不知是故意露出破绽还是跟踪的技巧没有学到家,总之,是被她敏感地捕捉到了空气里那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跟纪君阳提起,他只是漫不经心地笑笑说是一个熟人,不用理会,他自会处理。
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去纠结,毕竟他是那样一个任何危险都要排除在外的人。
而今年,关于一场声势浩大的流星雨会在这个五月的半夜从天而降的消息,早已在网上流传得沸沸扬扬,传闻是近三百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流星雨。
据说在流星雨下虔诚许愿,愿望都能成真的。
虽然有点迷信,可并不能阻止年轻的男女们对浪漫的追求,网上甚至出现了热帖,剩男剩女们找个男朋友女朋友一起去看流星雨。
千寻也忽然来了兴致,一大早就在厨房跟母亲悄悄打了招呼。
温母笑着嗔了她一目,“约会就约会呗,还用得着跟我报备吗?”
千寻腻在母亲的身边嘿嘿地傻笑,“夜不归宿,到时候怕你们乱担心呗。”
“知道啦,现在家里是热闹,可人多就少了你们年轻人的二人世界,尽管去玩儿吧,开心点。我看你们俩最近都挺累的,也好好放松一下。”温母很是理解的,脸上笑纹重叠,女儿女婿感情极好,她看着也欢喜。
人老了,所求的真的不多,能看着这些孩子们一个个都有情人终成眷属,幸福美满地生活就满足了。
上班的路上,千寻将脑袋轻轻地搁在正开着车的纪君阳的肩膀之上,伸手拨弄过垂挂的吊饰,那是她给他编的平安结,还有一家三口的水晶坠像。
“纪先生,我们今晚约会吧。”她轻轻地说。
纪君阳心里微微一动,“想去哪?”
“这个嘛,由我安排。”
“你安排?”纪君阳好奇的。
“对啊,不过下午四点半的时候,你得把老彭派给我。还有哦,最好把明天上午的工作也提前处理掉,我六点的时候给你电话。”
“还提前准备的?”纪君阳笑道,“看来今晚有精彩节目,还真是期待呢。”
“期望值别太高啊,会让你失望的。”她先给他打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