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姐,你的手臂受伤了,请跟我们的人去处理一下伤口,以免发炎。”保镖男一个眼神,立即有人走到她面前,很礼貌地,“于小姐,请!”
于甜甜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许是飞机上精神的高度紧张让她忽略了身上疼痛的感觉,彼时只当那些沾染在白衬衣上的血迹是在混乱的打斗中别人的血溅的,此刻惊然发觉,痛得那叫一个险些晕倒。
保镖男扶了她一把,杜其旺想拉开两人,却被保镖男凌厉的一记眼神止住。
而另一侧,直升机搅碎起一阵旋风,轰隆隆地飞上了天。
千寻透过玻璃看着下面黑压压地人群,转头问两个男人,“把他们扣留在那里,没问题吗?”
“放心吧,下面的人自有分寸。”纪君阳淡淡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黄昏炫目的彩霞拖出金黄色。当黎明再启的时候,这场多年的宿怨是时候结束了。
白无邪翘着二郎腿往嘴里丢着新鲜的葡萄,“我说千寻,你这人啊,就是怜悯心太重,你真的不用太同情他们。这些人啊,除了有那么两三个表现得还有点血性之外,其他的都是些窝囊废,甚至是贪生怕死之徒,敌强他弱,敌弱他横。老子只关他们一天,算是慈悲为怀了。”
千寻虽然不知打斗的过程如何凶险,可是打斗之后的惨烈还是亲眼所见,不由轻声叹气。
“在那种情况下,求自保大概是人的一种本能吧,他们不像你们这种老江湖,惊慌失措难免。”
纪君阳见她时有揉额的动作,微微蹙了下眉头,“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就是头有点晕,大概是迷药还没有散尽,休息会就好了吧。”千寻也不瞒他,其实回想当时自己和安安被丛袭的场景,心仍有余悸。
纪君阳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倒是安安这个鬼精灵,心性超出同龄人,有点没心没肺的样子,并没有被惊吓到,此刻跟那个新结交的小朋友坐在一旁不知因何拌起嘴来。
安安说,“要不是我让我爸爸把你带上来,你跟那些人一样,还在下面呆着,所以你得叫我姐姐。”
沈星辰说,“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身上全是炸药,炸得你灰飞烟灭,你哪里不见得着你爸爸,所以,叫声哥哥来听。”
安安翻了个小白眼,“你想得美,想充大?你又不比我高很多。”
沈星辰说,“叫哥哥可以保护你。”
“我才不要你保护,我跟大胡子学武,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沈星辰嗤声一笑,“你可以保护自己还让人迷晕了去。”
“我......”安安结巴地脸红了一下,然后很强悍地狡辩,“我那是一时粗心大意,以为她是个好人。”
沈星辰不屑地,“好人坏人都分不清,难怪你会上了人家的当。”
“你......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啊。”安安气得伸手要戳他。
眼看着两娃儿之间升起一股浓郁的火药味,白无邪朝沈星辰招了招手,“小鬼,你过来。”
“我不叫小鬼。”沈星辰不悦地。
纪君阳一直看着那孩子,越看越眼熟,像不久之前在哪里见过,能临危不惧救下他的女儿,并且身后有两保镖随时护着,想来不是简单人家的孩子。
“沈耀卓是你什么人?”
“是我父亲。”
原来如此,纪君阳了然。
白无邪玩味地,有意逗弄这个天生牛犊不怕虎的小男生,“原来小鬼你还大有来头哈,你们沈家也是一个什么都不缺的地方,今天你救了我们的小公主,你想我们怎么来感谢你。”
一般的孩子可能会谦虚地说不用谢,但沈星辰显然是个目标明确的异类。
“我要她。”
大人们面面相觑,就是千寻,也免不了抬起头来定睛看着这个小男孩。
安安指着自己,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我?”
白无邪有些幸灾乐祸地对着纪君阳挤眉弄眼,“纪,不得了拉,你家宝贝才这么点大,就有人跟你来抢了,长大了那还得了。”
某些方面,安安再超出同龄人的心智,也只是个孩子,她有些困惑地问,“你要我干吗?”
沈星辰很拽地说,“当然是给我做媳妇。”
如果这是一个成年男子的求婚,多少还有些浪漫的气息,可偏偏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嘴里吐出来,那场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