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轻轻一笑,“命硬,还活着,阎王爷不肯收,没办法。”
硝烟的味道在宴厅里弥漫开来,每个人都闻得到,这突如其来的局势让人面面相觑。
“这到底是什么怎么一回事?”
千寻环扫众人,“请各位来,是想让大家见证一些事情,见证一个正人君子的丑恶嘴脸……”
肖秋堂地脸色挂不住,却又得保持着镇定,“你不是steward。”
千寻笑道,“我当然不是steward,不过steward原本就是你认识的人,也是大家熟悉的人。”
“谁啊?”
猜测声纷纷而起。
就在这猜测声里,纪君阳低沉的声音如同幽灵一般缓缓地响起,“肖叔,别来无恙。”
惊讶的表情在每个人的脸上滑过。
“纪君阳?他就是steward?”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飞机失事是讹传吗?”
“自己收购自己的公司,这到底玩的是哪一出?”
也有反应过来的人欢喜地笑道,“纪总,你没事太好了。”
纪君阳淡淡地笑过,“多谢关心。”
骇然的神色在肖秋堂夫妇的脸上闪过,肖母甚至想问他是人是鬼,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肖秋堂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手机在他的口袋里震动,他忽然发现,人群里不知何时多了些记者的身影。
他的眼前,闪过上午乔森上车时那意味深长的笑。记者招待会,原来是如此,挖好了坑,就等着他来跳。
倒是肖雅楠,看着纪君阳奇迹般地出现在她面前,有些不可置信地冲到他的面前,张手就紧紧地抱住了他,喃喃自语般,“君阳哥,你没死,对不对?你没死,对不对?”
纪君阳面无表情,既不回抱,也不推开,漠然处之。
倒是安安,与白无邪坐在宴厅复式楼上一处并不惹眼的护栏上,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爸爸是她和千寻妈咪的,别的女人不能碰。
就在轻身她跳下护栏,准备冲下楼梯的时候,白无邪将她给拎了回来,压低了声音道,“想赶走那只苍蝇?”
“当然。”安安自是点头,简直就太想了。
“早上我不是给你做了一把弹弓并且教你怎么用了吗?有没有带出来?”
安安沮丧地摇头,她落在山上的别墅里了,早知道会这样,就应该带在身上打坏人。
白无邪神秘一笑,如同变戏法一般从身后变出一把袖珍型的弹弓,安安眼前一亮。
“是我帮你呢,还是你自己来?”
安安将弹弓抢了过去,赶走坏女人,当然是她自己来。
白无邪递给她一粒小糖果。
“叔叔你的口袋是百宝袋吗?”她正愁没有弹子石粒,他便给了她很好的替代品,只见她眯起眼睛,拉开弓力,瞄准。
纪君阳的漠然,让肖雅楠难堪地不知是继续抱着还是松开为好,一个人的表演,观众满场,但是最想要的那个人却没有回应,甚至都不屑于触碰她一下,这让她十分地尴尬,又恼恨。
拉满弓的小手,躲在护栏的雕花之后,找准了最合适的角度,全力发射。
后背肩胛上突然而来的剧痛让肖雅楠疼呼出声,条件反射般地松手回头,明明有什么东西打在自己的身上……
还来不及确定是什么东西袭击了她,脑门上又是一阵剧痛,痛得她眼花四溅。
旁人却不知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感觉自己有如一个小丑一般被人戏弄,正要发作时,纪君阳已经越过她走到肖秋堂的面前,微微一笑,“肖叔,我没死,是不是很失望?”
最初的惊慌已经被按压了下去,见多了世面,肖秋堂的那张老脸已变化成精,他一如肖雅楠那般表现出震惊之后的惊喜来,一张老脸笑得沟壑难掩,又有种老泪纵横感。
“君阳,你这说的什么话,虽然我们之间因为一些事情是产生过不愉快,可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没事我是高兴还来不及。”
肖母也假装拭泪,“是啊,你不知道你肖叔叔听说你在飞机上出了事,有多难过。”
“切!”这一声清脆而又不屑的童音自宴厅上方响起,安安鄙视着这几个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大人,“难过的人还会全家出动来参加宴会,三岁小孩都不相信,还想骗倒这么多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