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一手捂住纪君阳的嘴,一边摇头晃脑地道,“佛说,不可说,不可说。”
千寻笑着拍了她的小脑袋一下,“乳臭未干,居然还装起深沉来了。”
“我这叫早熟。”安安纠正着。
千寻无奈而又好笑地白了小鬼一眼,其实有时候想一想,与同龄的孩子相比,早熟这两个字,还真的适合用在自己女儿的身上。
五六岁的时候,自己在干吗呢?千寻有些想不起来,但是她的孩子在这个年纪却以一种奇特的速度在成长,不知是好是坏。
她并不需要一个神童般的女儿,许多的神童,少年得志,却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光明的未来,如同昙花一现。
最初的构想里,只希望她能如同千千万万的普通小孩一样,平安、健康且快乐的成长。
但纪君阳对女儿所表现出来的早慧,并没有那么多的担心,自个的女儿,他当然会好好地引导,不会浪费她自小就表现出来的聪明才智,但也不会给她太大的压力,该怎么做,他自有分寸。
他笑着刮了刮女儿的鼻子,“早熟的孩子不会早恋吧?要是早恋,我这当爹可得伤心了。”
这闺女在自个怀里还没捂热呢,就得被别的男人给抢走了,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安安笑嘻嘻地说,“你伤心什么呀?难道你还想你家漂亮宝贝嫁不出去当剩女啊。”
“你不是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嘛,我情人才一点大就被人拐跑了,你说我伤不伤心。”纪君阳想起那个叫沈星辰的男孩子,可是撂下了话要抢他家宝贝女儿作媳妇呢。
“哎,好吧,为了不让你早几年就生出白发来,我就勉为其难地决定,多陪你几年吧。”小东西的口气,好像不情不愿似的,却还是引来过路人的回头观望。
千寻好笑地看着这对活宝fù_nǚ ,再不出声制止,还不知道他们要扯到哪儿去,“好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安安却在这个时候提出来,“老爸,你带我去吃哈根达斯吧。”
纪君阳自是不会拒绝,“没问题,咱们吃了哈根达斯再带着妈咪去吃大餐好不好?”
“好啊好啊。”安安拍手同意。
纪君阳觉得此刻回纪宅坐在一桌吃饭,气氛不会太和谐,不如,让她们母女俩在外面轻轻松松吃一顿,也让家里那个老祖宗眼不见为净。
于是,他抱着女儿上身,为妻子开了车门,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管家接的。
“丁叔,不用等我们吃饭了,我们晚点再回来。”
此话转述到了纪夫人的耳朵里,便变了一个味,老太太从鼻腔里冷哼出声,“肯定是温千寻那女人嗦使的,对我不满,就让我儿子跟我对着干。”
纪君灵在一旁听不过耳,回敬了她一句,“千寻真要有那个心啊,早就嗦使大哥不认你这个顽固的妈了。”
“她敢!”纪夫人横眉冷对。
“她不是不敢,只是不想,没那份歹毒心,你非得把她想得很坏,明摆着就是以己之心,度人之腹,真拿你没办法。得,周婶,也不用给我备碗筷了,我约了朋友,时间不早了,我得去赴约了。”
纪夫人脸色本就不佳,这会更是难看,对着纪君灵离开的背影大声吼着,“你......滚滚滚,全都给我滚了别再回来。”
这几个孩子,是不是一个一个地要把她气死了才甘心。她不就是为雅楠说了几句话吗?那女人要是聪明的话,想进纪宅的门,就应该顺水推舟卖她这个人情,给她这个台阶下。偏偏,那女人不知风色,不懂人情,逆了她的意。
“好了,妈,你身体这才好那么一点,就发这么大脾气,也不怕上火又高烧不退。”纪君翔跳出来唱红脸,伸手给老太太捏肩捶背。
纪夫人伸子一拐,将他的手给甩开,“你少献殷勤,我还不知道你肚子那几根花花肠子,不就是想迷惑你老娘,好在日后给那个叫海芋的说几句好话。君翔,我告诉你,海芋那女人,粗鲁没教养,干的又不是正经一行,我就算接受了温千寻,也不可能接受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小心思,一个一个地帮着你们大哥来对付你们老妈,不就是想着要是温千寻被我接受,以后你们的婚姻也可以自己做主了,想找谁就找谁去,哼!”
纪君翔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一下,这老太太一点都不糊涂嘛,这也被看穿了,不过他还是得替他的女人打抱不平几句。
“妈,虽然说出来你不喜欢听,但是我还是要跟您强调三点:第一,海芋不是粗鲁,那叫直率,不喜欢拐弯抹角,背地里说人坏话,暗里做小动作,不像某些人那样口蜜腹剑;第二,她不是没有教养,她只是遵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基本原则;第三,不是只有那些高雅的殿堂音乐才叫艺术,她唱的是一种生活,那是她热爱的工作,并且会将它规划为自己的事业。而酒吧那种地方,您儿子是常客,如果海芋是不正经的,那么,您儿子这么多年的风流债,就是糜烂的。所以,请您,在您瞧不起她的同时,一起瞧不起您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