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顾悦薇跟顾相廉一起离开亲子鉴定中心时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
灰沉沉的天气，压得人有些呼吸不顺畅。
顾悦薇没有撑伞，站在顾相廉身边，沉声问道：“您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份鉴定书是假的？”
顾相廉收起伞，注视著眼前的女儿，“上次在御府见到你，你如真阿姨说你的鼻子跟我很像，要不是知道你跟我没有血缘关系，还会以为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就因为你老婆一句话，你就怀疑我是你亲骨肉？”
“从你跟你母亲离开顾家后，我每天都会怀疑亲子鉴定结果是不是假的，不然我也不会让顾亦代替我照顾你。”
“九年过去了，您才想起来带我重新做亲子鉴定，过去九年您都干嘛去了？”顾悦薇失笑道：“您现在开心了？证明了您的怀疑是对的，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可您有没有为我想过？我的人生！我的生活！全部都被您这两份亲子鉴定给毁了！”
……
顾悦薇去了夜店，喝了很多酒，不少男人过来搭讪，但都被她骂走了。
带刺的玫瑰不好惹，也就没人再过来骚扰。
顾亦赶到的时候已是凌晨两点多，酒吧里没什么人，远远就能瞧见坐在最角落的卡座里的女人。
顾悦薇半醉半醒，疲惫的趴在桌子上，双眼微眯，听到脚步声靠近，还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男人过来，正想开骂，抬头看到来人是有段时间没见的顾亦，突然就笑了，“好久不见。”
“……”看到她微醺的脸，顾亦到嘴边的数落话语都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心疼，“还准备喝多久？”
“不喝了，酒又不好喝，还不如回家喝可乐呢。”
站起身，高跟鞋太高，有点没站稳，摇摇晃晃时，身边的男人将她扶住。
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顾悦薇鼻头突然一酸，眼眶泛红时，将顾亦推开，拿起大衣朝外走去。
顾亦就跟在她身后，看到她拦出租车时才将她拽回怀里，“我送你回去。”
“不用。”
“别闹。”
这口气，像足了在安慰女友。
顾悦薇坐上了他的车，第一次没有选择副驾驶，坐在后排座椅上，打开车窗吹著冷风，始终扭头看前方。
顾亦这次开车很慢，又像是再压抑某些情绪，尽量保持平静的开口问：“大哥都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顾悦薇揉了下眼睛，假装很困的样子。“我困了，先睡会儿，到家了记得叫醒我。”
为了防止这个男人再问，快速关窗闭上眼睛。
还好，这一路都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