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这么胆小。”
她抬手打了个响指,郑清那件袍子从天而降,落在黑猫面前,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叠的整整齐齐,散发着清幽幽的樱花气息与一抹澹澹的阳光味道。
黑猫感觉自己需要把这件袍子再洗一遍才能穿出去。
它速度很慢的收起袍子。
然后又咬起一粒牛肉干,慢吞吞的嚼着,思索怎么把话题扯到乌鸦身上去。
“还有什么事吗?”
北区大巫师好整以暇坐在长桌尽头,笑眯眯看着一脸纠结的黑猫——她绝对知道自己想问什么,黑猫在心底腹诽。但同时,它也意识到,与一位对自己颇有了解的大巫师对话,不该藏着掖着。
“今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有直接出手?”
黑猫非常突兀的开口,同时向前走了几步,死死盯着对面的女巫:“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反应过来……如果你出手,樱花酒馆的墙就不会破了。”
女巫歪着头,似乎对黑猫的第一个问题非常惊讶。
“我为什么要出手?”
她的语气里透露出几分不解:“只是一个发狂后才达到注册级别的黑巫师惹出的乱子,难道就要我出手吗?……北区巫师有自己的巡逻队,他们能够应付这样的麻烦……如果这种小事也要我出手,那么他们成为北区巫师还有什么意义呢?他们也需要学着锻炼自己。”
说到这里,她稍微顿了顿,然后补充道:“另外,我也是在给他们一个弥补过失的机会。否则如果我真的出手,我担心下面某些心思过于敏感的孩子会受不了这种侮辱自杀。”
她这番话说的老气横秋,已然拥有了某些上位者特有的气质。
黑猫没有察觉这一点。
但它敏锐的捕捉到其中某个单词,下意识起身,又向前走了两步:“过失?什么过失?你的意思是今天那位名叫瓦里斯的巫师失控是北区巫师的过失吗?”
科尔玛失声轻笑了一下。
“哦,原来是这个啊。”
她显然已经意识到黑猫这次真正的来意了,身子微微前倾,用手撑着下巴,另一手把玩着自己银白色的马尾,笑眯眯道:“我的‘过失’是说,这种北区巫师内部的小乱子,不该在我眼皮子底下出现……知道‘主辱臣死’这个词吗?北区巫师团现在弥漫着一股略显狂热的气氛……我也知道不好,但还没想出解决办法。”
狂热。
黑猫又咬起一粒牛肉干,咀嚼着这个词。
“你知道乌鸦吧,”它索性不再兜圈子,开门见山问道:“那位瓦里斯先生与乌鸦有关联……你对乌鸦了解多少?”
“不多……听说他们是一个黑巫师组织,在沉默森林有许多非法实验室,去年猎赛的时候绑架过鼠仙人的女儿。”说到这里,北区大巫师脸上露出一丝感慨:“所以说,绝对不要碰黑魔法,会把脑子练坏的……脑子正常的巫师,怎么会去碰传奇巫师家的孩子!”
“北区黑巫师一直很多,你真的不知道吗?”黑猫有些不死心的追问:“去年我跟蒋玉来你这儿,回去的时候就遇到过两个打劫的黑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