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二先生叹了口气,苦笑道:“他可以分辨出任何一幅画的真伪,可以配出最厉害的毒药和解药,但这种最简单的道理,他却永远也弄不懂的。”
他们说话的声音传入梅林,那高冠老人回头看到了他们,就好象看到了讨债鬼似的,立刻大惊失色,撩起了衣襟,就往里面跑,一面还大呼道:“快,快,快,快把厅里的字画全都收起来,莫要又被这败家子看到了,偷出去换黄汤喝。”
梅二先生笑道:“老大你只管放心。今天我已找到了酒东,只不过特地带了个朋友来……”
他话未说完,梅大先生已用手蒙起眼睛。道:“我不要看你的朋友,你的朋友连一个好人也没有。只要看一眼,我至少就要倒三年的霉。”
梅二先生也跳了起来,大叫道:“好,你看不起我,我难道就不能交上个像样的朋友么。好好好,杨天君,他既然不识抬举,咱们就走吧!”
听得梅二先生所言,梅大先生登时反而回头走了过来,招手道:“慢走慢走,你说的可是最近横扫江湖的黑水天君杨逍?”
梅二先生冷冷道:“你难道还认得第二个黑水天君不成。”
梅大先生连忙越过他的弟弟,向杨逍道:“听闻黑水天君这一路走来杀伤了不少的武林高手,也抢到了不少的珍贵名画,不知在下可有幸见识一番?”
杨逍道:“好画正是拿来欣赏的,既然梅大先生有兴趣,我们不妨入内一观。”
梅大先生自然是连忙将杨逍引入屋内,杨逍也不吝啬,随手取出几张名画供他观摩欣赏,梅二先生则忙着调配了许多的珍惜灵药,让杨逍服下。
随着酒菜重新摆满,最是开心的梅二先生和杨逍,你一杯我一杯的开始碰个不停。而梅大先生则是自顾自的观摩欣赏手头上的名画。
杨逍喝了酒,灵药的药力发动得反而更快,还不到六个时辰,苍白的脸上顿时又多出了几分红润。
这时天刚破晓。梅大先生虽然熬了一夜,但人逢喜事精神爽,只不过酒喝得太多了,头有些疼,便去了前厅休息。
又喝了一阵,梅二先生也用手捂住脑袋,喃喃道:“该死该死,天又亮了。”他忍不住的叹道:“我喝酒就怕天亮,若是天不亮。我一直喝下去都没关系,但只要天一亮。就会立刻头痛,连酒也喝不下去。”
杨逍笑着道:“岂止阁下,喝酒的人只怕都有这个毛病。”
梅二先生道:“既是如此,趁着天还未大亮,赶快再喝几杯吧。”
“没时间了。”只见杨逍目中精光闪动,口中随即淡然出声道:“此间只怕又有远客来了。”
梅二先生动容道:“三更半夜来的绝不会是老大的客人,只怕又是来找我的。”其实他直等到现在才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来的人似乎并不只一个,布履都很轻健。
只听一人朗声道:“不知这里可是梅花草堂么?”
过了半晌,就听得梅大先生的语声在前厅响起,道:“三更半夜的闯来,是小偷还是强盗?”
那人道:“在下等专程来访,不但非偷非盗,而且还有一份薄礼奉上。”
梅大先生冷笑道:“三更半夜的来送礼,显然更没有存好心,各位还是回去吧。”
那人笑道:“既是如此,在下等只好将这幅王摩诘的画带回去了。”
话未说完,门已开了。梅二先生皱眉道:“这几人先摸透老大的脾气,投其所好而来,必有所求,我们看看他们到底是哪一路的人马。”
他并没有走出去,只将门推开一现,悄悄往外望。
只见来的一共有三人,一人只有三十多岁,短小精悍,目光炯炯,手里托着个长长的木匣子。第二人面如重枣,长髯过腹,披着件紫缎团花大氅,顾盼之间,目卑睨自雄,显然是个惯于发号施令的人物。
第三人却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红斗蓬上镶着白兔毛的边,看来就象是个粉装玉琢的红孩儿。除了他之外,其余两人眉目间都带着忧闷焦急之色。
杨逍见状,不由得为之一声轻笑:“很好,很好,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该来的人上门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