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切都完蛋了。
那份揉皱的资料还是被程佑收进了书包里,他回到自己房间开始上网研究各种伪装身份的方法。
黑网上贩卖著各种违法抑制剂和应付体检的x光贴片,可他并没有登陆权限。
程佑气得锤桌子:「妈的你个黑市要屁权限啊!」他身体还没恢复,一拳下去疼得眼晕,扶著桌沿直喘气。
注册界面上依然静静地要求输入权限代码,程佑恨恨地瞪著电脑屏幕,找自己的狐朋狗友到处打听权限代码怎么搞。
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轻轻三下,敲得很有礼貌。
程佑慌忙关掉界面去开门。
敲门的人是秦籍。
除了和秦诚打架之外,秦籍平常都乖巧得不像个a。秦籍抱著一摞书,眼睛又圆又亮,像只刚叼回飞盘的小狗一样眼巴巴地看著程佑:「二哥,这些书我……我都看完了。」
程佑身体还虚著,靠在门框上恹恹地说:「行,放我桌上吧。」
秦籍担忧地皱眉:「二哥你怎么了?」
程佑心里一暖。秦籍是真的把他当亲人,就算管家提醒秦籍这样不合适,秦籍还是固执地一直叫他二哥。秦诚那个小王八蛋才不会这么可爱。
程佑仰头抬手摸了摸秦籍的脑袋:「我没事,有点累了。」
秦籍把书整整齐齐放回书架上,一本正经地看著程佑:「二哥,离军校考试还有大半年呢,你不能现在这么折腾自己。」
程佑有苦不能说,捂脸叹了口气。
他的嗅觉好像变得格外敏感了。年轻a在他屋里来跑去这么一会折腾,浅淡的信息素已经让程佑有点腿软。
程佑艰难地打开房门,深吸一口外面相对清新的空气:「秦籍你……你不是说作业很多吗,回去做作业吧。」他话音刚落,就看到秦籍像只受伤的小狗一样耷拉下了耳朵。
秦籍连声音都委屈得像是快要哭了:「嗯……那二哥好好休息,我走了。」
程佑被他可怜兮兮的狗狗眼看得心里一酸。
秦籍像腿上绑著五十斤沙袋一样,慢慢挪到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程佑。
程佑不得不又伸手揉了揉秦籍的脑袋,有点头疼:「别看了,你看得我都想给你拿根骨头了。」
秦籍却忽然用力把程佑抱进了怀里,郑重地说:「二哥,我过完这个生日,就到了可以申请结婚的年龄了。」
程佑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刚想跑却被秦籍牢牢禁锢在了怀里。
秦籍自己羞红了脸,颤抖著说:「我想……我想……二哥我想过了,我想了很久很久很久,所以你不要说我是一时冲动之类的话,我……」
程佑冒出眼前一串金星,干脆半真半假地昏了过去。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他什么都听不见。
秦籍惊慌失措地抱著软倒在他怀里的程佑:「二哥,二哥你怎么了?二哥你别吓我我送你去医院!」
程佑呻吟著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回答:「我……我没事……我想休息一会儿。」
秦籍乖乖把他抱回床上,紧张地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程佑真的累了,躺下一会儿就沉沉睡去,还打起了轻轻的鼾声。
秦籍不知所措地蹲在床边。他好像闻到了某种甜点的味道,像是槐花和玫瑰混合的甜腻香味。
那么柔软,那么甜美。
熟睡中的程佑,在秦籍眼中仿佛变成了一块又白又软的奶油布丁,微微张开的粉色唇瓣就是布丁上点缀的玫瑰糖浆。
秦籍紧张地凑过去一点,轻声唤道:「二哥。」
程佑不为所动,专心致志地装睡,生怕这只小哈士奇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秦籍鼓足勇气,伸出舌头轻轻在程佑的唇上舔了一下。
就是,很轻很轻的一下。
舌尖终于尝到了玫瑰糖浆甜蜜的滋味。
秦籍脸色血红,用书挡著下身夺路而逃。
床上的程佑咬著牙,脸色阵红阵白,阵紫阵青。
这他妈的……都他妈的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