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比我还扭捏,江湖上都说你是万花丛中过的典范,我看你……”
未竟的后半句话显得意味深长之极。
谁知白牧之一听这话,顿时更觉得自己悲c了,开始朝瑶姬大倒苦水:“什么万花丛中过,那都是讹传,我可是连姑娘家的手都没摸过。说来也就是因为我长得英俊了一点,武功高明了一点,人也热心了一点……”
“打住打住,”瑶姬哭笑不得,“你到底是痛陈家史还是自我吹嘘”
“总而言之,要不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木姑娘也不会一门心思就吊在我身上,”他一口饮尽杯中清茶,觉得不过瘾,扬声道,“小二,拿酒来,”待一坛上好的竹叶青送上来后,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执起白瓷杯晃了晃,“还有说我酒品差,什么酒品差,我就是喝醉之后粘人了些,况且我轻易也醉不了。赌艺不佳,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我不过是手气不太好。”
瑶姬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白公子,你的赌艺恐怕是真差。
大概喝酒总是会让人话多,又可能是他们俩有了那次亲密的关系,距离也比之前拉近了一点,白牧之一边喝酒,一边絮絮叨叨,拉着瑶姬足说了一上午的话。那些在瑶姬的记忆和想象中的江湖生活,如同一幅画卷从白牧之口中铺陈在她眼前。
她在此时方才意识到了,她的心里其实是有些惶恐的。
轻易地相信了一个根本没相处j天的陌生人,去到一个陌生又充满危险的新世界,在她的身后还有源源不断的追兵,而她手无缚j之力,偏又有着能招灾惹祸的美貌。而这正是她开口向白牧之请教易容术的原因,她猜白牧之应该是明白的,或许当时那个男人不明白,可他现在一定明白。
所以他用这种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描述来安定她的心,这是一种无声的抚w,瑶姬想,很少有人能看出来这份温柔吧。
就在今天,他们就要离开江南,去往西域了。瑶姬和白牧之约定好了,等到了西域她会找一个小城隐姓埋名,过了一二年再回中原。她知道白牧之没有义务一直照顾她,而她也不愿意就这样做累赘。
所以她心中的不安与忐忑比往日更甚,而现在,都在男人的cha科打诨被消弭了。瑶姬忍不住也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浅啜一口,便吐着舌头放下了酒杯:“好苦……”
白牧之却纵声长笑,一拍酒坛,清亮的酒y如同雨线般尽数落入他口中,将那整坛竹叶青喝得涓滴不剩:“苦中方有甘,”大笑声中,两匹早已候在客栈外的骏马唏律律嘶啸而起,他牵住瑶姬的手,扶她翻身上马,“江湖风雨多,有风有雨,却才是江湖。”
说罢一扬马鞭,j声踢踏后,两人双骑消失在了扬州城。
到得这天傍晚,天却下起了小雨。
他们二人正行至一处荒郊野岭,因无借宿之地,不得不冒雨赶路,谁知那雨越下越大,白牧之有内功在身,可冒雨前行,瑶姬却不行。恰前边不远处有一座破庙,白牧之便勒停骏马:“楚姑娘,我们便在此留宿一晚罢。”
那破庙已多日不曾有人烟了,正堂当地上剩着一堆被烧残的枯柴火,想是前次在此留宿的旅人留下的。白牧之又捡了j根木头,生起火来,在昏h的火光映照下,他见瑶姬身上脸上全是水渍,有心想教她把s衣f脱下来烤一烤,又怕此话被误会,思忖p刻,拿出褡裢里的葫芦:“夜间天寒,喝些酒驱驱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