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舒湛皱起了眉,“丑死了。”
瑶姬有些不好意思:“我做的。”
第—次做这种兔子馒头,费了她好大的功夫才没捏出什么奇怪的形状来,她实在不擅长面点,在东宫的小厨房里折腾了半个时辰才大功告成。
“筵席上的菜se虽好,到底不能多用,”她叉把蒸屉往舒湛面前推了推,“尝尝罢。”
此时已是丑时初刻了,喧闹了整整一天的皇城沉寂下来,周遭只有窗外隐隐的风声,和烛芯燃烧的毕剥声响。
张了张口,舒湛想说点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是兔子馒头,为什么要给我做兔子馒头。陈旧的记忆在荒芜的长河中沉淀了下去,河岸边,只有一颗又一颗的石头,和走在石头上的孤影。
他伸出手,抓起了一只馒头,
啪嗒,灯花燃爆了。
烛火猛地窜升起来,飘荡的热意似乎将视野都扭曲模糊了,融融的晕光中,少nv勾着唇角,眼中仿佛有辰星。
“好吃吗”
他把馒头递到唇边,大口咬了下去,松软的甜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一
“好吃吗,湛哥儿”
“…嗯,”少年垂下眼帘,“好吃。
那天晚上过后,虽然舒湛对瑶姬的态度照旧,但瑶姬总觉得,似乎有什么改变了。
那是—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湖面上的一层冰,厚厚的,但终究能看到了一点底下的涟漪。
究竟舒湛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她始终也不能确定,不是没有再试探过,但舒湛的表现也实在看不出任何异样。到了最后,她索x也就放弃了,真傻也好,假傻也罢,舒湛就是舒湛。
“湛湛露斯,在彼杞棘。显允君子,莫不令德。殿下,我听说先帝还在世时,为殿下取过—个小字,叫做显允,殿下还记得吗”
如果舒湛的心志只停留在四岁,那他显然是不记得的,他茫然地想了想,微微摇头:”祖父吗,祖父以前会叫我进宫去玩儿。”
“不记得也没关系,”少nv把诗经》翻到《湛露》那一页,摊开在他面前,“今天我们就学这首罢。”
“为什么要学,”少年皱起眉,“董姑姑也说我不用学这些。”
对—个傻瓜来说,他当然不必熟读四书五经,甚至连识字也不用。可瑶姬觉得不应该如此,舒湛纵然是傻了,可他是个人,哪怕是个货真价实的四岁孩童,到了这会儿也应该开蒙了。
富里对他的无限纵容,有j分是怜惜,又有j分是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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