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两宫赏赐东宫的时候,向来都心照不宣。吃的用的,东宫是绝对不会入口上身的。
正如坤福宫才赐下来的补品,皇后不过是要做样子,不会指望瑶姬真用那些补品熬汤,甚至可以说,她还巴不得东宫不用,免得出了事赖到她头上。
这样敏感的东西,两宫向来都极为避嫌,可眼下董姑姑的架势竟是要她当场把补汤喝下去。少nv的眸se沉了沉,视线落在精致的瓷盏上,这汤…,一定有问题。
“老人家一p慈心,原不该辜负,只是我才用了j丸y,身子乏得很,”她示意绿芍把汤拿过来,“绿芍,你把汤拿去小厨房温着,待我歇会子了再用。”
绿芍亦是聪敏之人,太子妃与董姑姑一来一往,她虽不是心头雪亮,也看出其中必有蹊跷。手心里不知不觉沁出了汗,她不动声se地伸出手去:“是。”
”太子妃不知,奴婢来之前太后特意j代过,这汤必得趁热喝,若是时间长了,效力也就散了。”
只是绿芍的手伸到半途,却被董姑姑拦住了:“太后t恤太子妃辛劳,太子妃也要感念太后慈ai才是。”
瓷盏又从小杏手中接到了董姑姑手里,热气腾腾的汤y被她往前一送:“太子妃,请。”
”我…,
沉凝的心越跳越快,空气中好像有什么胶着在了一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就是这样,又是这样。瑶姬知道她不能说出反驳的话,否则就是不感念太后的慈ai,就是不孝。
这无形的束缚和规矩,就是她不得不在两宫面前忍气吞声的根源。她们轻而易举地以此拿捏着她,不到图穷匕见时或许能相安无事,但眼下已是避无可避。
唯一的办法…她垂下眼帘,纤细的手伸出,那腕子上套着镶宝绞丝的精致金钏儿叮当作响,在将要接触到瓷盏时似乎要撞了上去—一那便是装作失手把瓷盏打碎。
“太子妃既乏了,就让奴婢来伺候太子妃用罢。”
董姑姑话锋—转,小杏适时地把调羹递过来,她接在了手里。一张寡淡的脸上丝毫多余的情绪都没有,但是瑶姬没有看错,方才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是寒光。
”太子妃用了,奴婢还要去慈和宫复命,”调羹沉进水里,舀起一勺清香扑鼻的热y来,”太后她老人家一p苦心,太子妃万不能辜负。”
一p苦心…,究竟是什么苦心,究竟是谁的苦心!
喝下这碗汤后,或许是虚惊一场,或许是命不久矣,可瑶姬已经没有办法再拒绝了,盛着汤汁的调羹离她越来越近,大脑飞速运转着,要如何才能逃过这一劫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飞快接近,就在调羹已经喂到她唇边时,斜刺里伸出一只手将那瓷盏一把夺了过去。
“舒…”
少年抓着瓷盏,—仰脖,把整碗汤尽数咽下。
“呸呸呸!这是什么”他皱着眉头大声叫嚷起来,“好苦,真难喝,难喝死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董姑姑只觉眉心一跳,反应过来时去看那瓷盏,里头空空荡荡的,涓滴不剩。
“殿下,这是太后赐给太子妃的补汤……”
“难喝,”舒湛只顾着吐舌头,“蔡雍,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