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荀攸强笑一下,显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董明看了他一眼,没有问,打算私底下再询问。
一直到了中午,众人起身去吃饭,董明才拦下了荀攸,询问道:“刚才见你有难言之隐,怎么了?”
荀攸闻言稍微有些犹豫。
“若是可说便说,若是不可说,那就不说。若是需要帮助,便跟在下说一声。我等都是为国效力,自当互相帮助。”董明又说了一句。
荀攸点点头,道:“让大人费心了。这件事实在是家事,在下自己会处理好的。”
董明听到是家事,也知道自己不好继续过问,便拍了拍荀攸的肩膀道:“好吧,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多谢大人。”荀攸欠了欠身子:“若是有需要,在下不会跟大人客气的。”
“那就好,先去吃饭吧。”董明笑了笑。
此时,严继回到了家中,一脸不忿的找到了自己父亲,严佛调。
“回来了?”严佛调坐在一个蒲团上,双腿盘膝。
严继一言不发的坐在严佛调对面,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后者正在拿着一卷书,认真的看着。
严继知道自家父亲看的是什么,这本书他也背诵过。虽然他不喜欢,但是他没得选。
《法镜经》,父亲与安玄一同翻译的佛家典籍。
“你还记得这本经书吗?”严佛调将经书放下,指了指经书,问向严继。
严继点点头:“自然记得。”
“既然记得,为何要去参加科举呢?”严佛调语调平淡的问了一句。
严继反问一句:“既然记得,为什么不能去参加科举呢?”
“只是时机不对罢了。”严佛调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严继不明白,直接问道:“有什么时机不对的地方?”
严佛调沉默了一下,然后道:“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严继闻言长身而起:“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眼下孩儿要去参加科举。您崇信佛教,那是您的事情,孩儿不信。男子汉大丈夫生于世,自当为国效力,而不是侍奉佛祖。”
“唉”严佛调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你真的觉得这是为国效力吗?”
“如何不是?”严继反问一句。
“你不觉得这董伯照很有些古怪吗?”严佛调忽然说起了董明:“其所言所行,全都有悖于常理。事有反常,必为妖孽。你一脚踏进去,岂不是与妖孽为伍?”
“妖孽?”严继闻言忍不住说道:“可是孩儿只看到,是他让大汉朝变得越来越好。别的不说,您修建寺庙的钱,还是钱庄出的吧?”
严佛调闻言一脸的平静:“那是给佛祖的钱。再者,你只看到了表象。变法看似蒸蒸日上,其实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严继没说话,他只觉得自家的父亲被安玄那个莫名其妙的人给洗脑了。他站起身来,一脸坚定地说道:“孩儿一定要参加这一科。”
严佛调低头,没有说话。
“孩儿知道你一定是找了人阻止孩儿,但是孩儿一定要参加这一次的科举。当初您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信了佛祖。现在孩儿也要走您的老路了。您反对也没有用。”
“你去吧,不会有人再拦你了。”严佛调看也没看严继,忽然开口说道。
严继有些意外,不过心里却也是欣喜的。
待严继离开之后,严佛调浑浊的双眼变得有了精神,他看着渐渐走远的儿子,眼神又变得浑浊。
“原来如此啊”他摇了摇头:“严施主,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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