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是如何进来──难道……莫非……”赵启申微偏过脸,看向叶定,凉凉的笑,“叶定?”
叶定此时已裹著黑袍站了起来,身上的绳索不知何时被人解开。再看台下,台下的众教徒也不知何时被涌入的大量警察全部包围。数以千计的枪支正对准著他们,黑洞洞的枪口是赤裸裸的死亡象征。
远远的,身著警服的威尔斯拿著广播,对他发出警告:“你们已被包围,最好不要反抗,否则老子立刻就让你们吃子弹嗝屁!”
威尔斯这傻x,就连警告犯人的台词都喊得这麽逊。坐在警车里的陈诺扶额,无奈的摇了摇头。
叶定裹著黑袍站了起来,脸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悲哀,白的像一张纸,毫无血色。而此时,他看著赵启申的双眼,也已失去了最初的怜悯,只剩下了浓郁的悲哀。
但他却始终没有逃避赵启申讽刺的目光。
他说:“是我出卖了你。启申,从头到尾,这只是我和乔白演的一场戏。”
“戏?”启申点点头,他是聪明人,瞬间就能明白这一切是怎麽回事。从头到尾,从叶定知道孩子就快生了,然後反应过激,被囚禁,精神崩溃,包括乔白故意放出他即将生产的消息……包括所有的漏洞。
一切的一切,都是乔白设计的,目的只为“引蛇出洞”。
而他这条蛇,竟然就真的愚蠢的出洞了,甚至还洋洋得意的掉进了陷阱中,毫不自知。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只是……
“只是你如何发现的?”
“从你对我催了眠之後,我就开始变得不正常。後来是乔白帮我找了医生,我才知道了一切。然後,将计就计……”
乔白将叶定拉进自己怀中,手在他後背上轻轻拍了拍。即使没有言语,叶定也知他这是在给自己勇气。
他的背脊,也因此而瞬间绷直,不再微微佝偻。
“我知道你恨我。”
“恨?”赵启申摇摇头,薄薄的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丝神经质般的笑容来,“我跌了跤,只嫌自己无知,怎能怪阁下手段高明?”
他倒是看得通透。
“只是,你深爱的那个人,看起来似乎对你也不怎麽样。换成我,我是舍不得让你以身来犯险的,更何况……”他扬扬下巴,目光投向叶定的腹部。
叶定垂眉。
乔白却冷笑:“可惜你的挑拨没用。”他拉过叶定,指著他,一字一句,“他是我的爱人没错,是个即将生产的母亲也没错。但是你却忘了,他同时也是个男人,是个有良心的人!”
因为是男人,所以双肩很宽阔,可以支撑起所有的责任和负担,再辛苦也不怕。
因为是人,所以不能再看著好友继续错下去,不能再让更多无辜的人被杀。
因为是母亲,所以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这就是乔白对叶定的爱。
他宠爱叶定,爱他如命,在最初叶定提出要当诱饵的时候,他也想毫不犹豫的拒绝掉。但是他懂自己的爱人,更知道叶定想要的是什麽。所以,他尊重了他的选择。
这些日子,他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每天都提醒吊胆的过日子,生怕叶定有个闪失,自己将会後悔终生。
有好几次,他甚至想丢下一切不管了,就这样冲进去,将定定救回来,谁管他妈的狗屁杀人案,他只要定定平安无事。痛恨著自己的无能,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制服犯人,而让定定去犯险。
可是不